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那几个小年轻才抬着石像出来了,看那表情居然是咬牙切齿的用力的同时又很兴奋的样子,搞得好像抬得是个金块一样!
我很诧异的看着这几个穿的花里胡俏的像是混混的小年轻如此卖力抬着这个石像,感觉有点诧异,同时心里感叹道:农村就是农村啊,混混都如此的爱好劳动,可喜可贺啊!
同时感到诧异的不光有我,还有旁边的何大叔,他是很清楚到底费了多少口舌才说动这些往日里胡作非为,整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的,最后还是许诺每个人给一百块的劳务费才搞定的。这么做一方面他们这些中年人经历过太多现在的年轻人没经历过的事情,思想中还有点迷信,对于抬神像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几乎没人愿意干。最后还是何大叔灵机一动,找上了这几个在村子里面口碑不好的年轻人,一方面想给这几个年轻人一点机会让他们在村里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改观一下村里人对他们的感观,二来反正现在的年轻人不信鬼神什么的,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而后面跟着出来的何冉,不知为何,满脸的寒霜,脸色阴沉的不得了。阴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几个年轻人,眼神中有股掩饰不住的怒气。他好像发现我在盯着他看,冲着我微微的一笑,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单论这个城府就是我所不能比的,出于直觉,我觉得后面要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事实再次的出乎了我的预料,何冉来到老者的身边,说来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而那几个刚放下石像的年轻人看到何冉离去,脸上的兴奋感更强了。窃窃私语了几句,就兴奋的离开了,连何大叔付给他们的劳务费都不要了,搞得何大叔满脸的茫然,还以为这几个哥们真的学好了。
我看着这两票人纷纷的离去,有点好奇的往庙里面看了看,而那石像已经被众人合力弄上了卡车,据说是要运去何冉在外地的别墅。看来这个何冉着实不简单,小小年纪已经住上了别墅,之所以临时决定运到他那去,是因为她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接自己的老父亲去他那住的,这也是为什么老主持爽快的拆庙的原因。
卡车缓缓的启动,先是开到了老主持的家门口,老主持据老三说,老主持虽然不是年纪最大,但是在村子里面是辈分最老的,叫何太平,不过村里人都叫他三爷,原因就是她本在家里排老三,只是老大老二都是女的,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观念是很重的,加上贫困,老大老二俩个女娃都被丢掉了,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大家叫他三爷。
何大叔上去说来些场面话,顺便吩咐了下后面的工作,后面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修好大门,翻修下屋顶,然后里面粉刷一下,稍微的改造下,放进去几张桌子和电视上面的就行了,大概一天能搞定,所以希望大家踊跃的参加。
正好这段时间处于农闲时期,大家地里也没什么事情干,报名的很人多,大部分都是那些相互之间混的很熟的中年人,当然了,据我从老三那里了解到,这些人可不光光是热心,在何岗村还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吃风很重,哪家有点事全村都上,完事之后就开去饭店搓一顿,然后娱乐下,这在生活相对单调的农村来说,算是个极其吸引人的聚会了。吃的倒无所谓,关键是这些男人去吃饭的时候都脱离家里的管家婆的管束,要干嘛干嘛,很多人的牌瘾就是靠着这样的聚会来满足的,所以大家自然热心非常。
听了这个理由我真是啼笑皆非,用村里的女人的话来说,这就是“诈骗饭!”。
说干就干一向就是这些农家汉子的优点,此时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大概十几个中年男人在吩咐完各自的分工之后就各自回家去拿家伙了。而围观的人群也各自的散去了,农村永远不会有真正农闲,地里还是有不少的琐碎的事情要去干的,只是那只是不重要而已,农闲也只是相对的而已。
看到大家都散掉了,我和老三也就回家了。何阿姨今天又去帮忙老三婶婶守灵去了,中午一般都不回来吃饭,只能怪物还要去给她送饭去。因为老三婶婶家就剩下一个正常的儿子在外地了,为什么这么说呢,老三说的,他婶婶其实是个苦命的人,生了两个孩子,老大很正常,而老二则是天生的弱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这么会给何阿姨做饭,他自己还得村里人接济呢,这个任务自然也是落到了何大叔的头上。
“这个不孝的何长辉,这么还不回来,难道要等到她老娘烂掉?”老三不满的嘟囔道,何长辉就是他口中的婶婶的长子,那个在外地打工至今未归的人,而二儿子则是叫做何亚军,这是老三顺便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