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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下)(2/2)
宋迟向使船方向迈了几步,“别送了,回去吧。来年开春,最迟入秋,一定回来接着偷你的酒!”
孽鸩赌气道:“谁想送你这酒鬼?”
宋迟捧腹大笑,登上使船,挥挥手,表示自己要进入船舱了。
孽鸩在岸上,目送他离去,直到船帆消失在江河尽头。
世事变迁,他曾经最讨厌的自恋癌晚期患者,成了得力手下与知心好友。越了解宋迟,孽鸩越清楚他的优秀与痴情。这样的人,抱着自己这棵注定无结果的树,委屈了。
虽说,哪一步,都是这个聪明人,自己抉择的。不管是弃皇室入教廷,还是带病出使凌疆。
或许真如他所说,亏在一个“迟”字上。
昭景十五年,建国元年。大襄初立,孽鸩登上祭坛,点燃圣火,向国民与教徒宣告新统一王朝的诞生。
消息传到的时间总是差一步,直到建国三天后,玉宛的人方知道,第七武教臣宋迟,死在了建国前一天。
瑞安全境被迫,疆王穷途末路之下,烹杀了宋迟,肉羹分数十碗,犒赏仅剩的几百个士卒,还留了一碗给孽鸩,让他也尝尝滋味。
修葺一新的国师府,刺眼无比。孽鸩将那最华丽的主卧室,能摔的都摔了,致使遍地都是瓷片与稀碎的纸。哭到无泪可流,缩在密道角落,不肯见人。
他自小喜欢躲在阴暗窄小处,逃避不喜的视线对他的捉捕,这让他觉得安全。然而,再不愿见人,还是要面对事实。
疯癫数日后,孽鸩终究还是在教臣与君王的反复劝说下,走出密道,以大局为重,举行教廷十日一次的廷会。
下面人瞧见他半数皆白的头发,纵有千言万语,都吞回了肚中,只彼此交待,从此莫在教廷内,尤其宗上面前,提到宋迟。
则定元年,疆王困于瑞安东,民扰之,太/祖令龙正挥师南下,西南夹击,疆王穷途,震怒,烹杀宋迟。次日大捷,大襄初立。功臣庙立,迟居于首……迟之衣冠,合葬圣宗孽鸩。《襄书·第十七卷·谋士列传·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