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帮到你，我很高兴。”燕伋行笑着对郁宁说。

没想到自己一次好心会牵扯出这么多故事，郁宁既惊讶又高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才发现自己饿得饥肠辘辘，金州出去约20多分钟了，还没有回来。

倒是燕伋行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还不能出院，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市一医院的食堂还不错。”

郁宁才知道自己溺水后被120急救送到了市一医院，这种医院一般不会设心理科室，“学长是这个医院的？”郁宁不解。

“不是，跟着你一起到的医院。”燕伋行回道，“你的主治医师也是c大的学长，我们俩同届，刚刚聊了一会。”燕伋行抬起手看了看表，17：45。“这个点人还不是特别多，走吧，再晚点就要排队了。”

郁宁就这样穿着一身病号服跟着燕伋行出了病房，坐电梯从14楼下到一楼，结果到食堂的时候看到了乌泱泱一群人。

这是人少？郁宁望向燕伋行。

“市一医院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周围很多上班族也会过来吃饭，所以开了个职工专用食堂。”燕伋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员工卡，在郁宁面前摇了摇。

这应该是自己那位主治医师的，不过病人进职工食堂会不会不大好。郁宁有点犹豫，又望了望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跟着燕伋行进了旁边一个面积较小的房间，里面只有4、5个医生护士在吃饭，看了几眼穿着病号服的郁宁，倒没说什么。

郁宁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到窗口点了几个清淡一点的菜后，找了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来。

菜确实好吃，颠覆了郁宁对于医院食堂的印象，他吃下一块土豆，抬头却看到一旁的燕伋行正皱着眉头在菜里找着什么。

“燕学长，菜有什么问题吗？”郁宁放下碗，问旁边的燕伋行。

“我不爱吃蒜。”燕伋行笑了笑，从土豆烧牛肉中挑出了几颗完整的煮的软耙的大蒜，略带嫌弃地丢到了一边。

……

吃完饭，郁宁和燕伋行走到医院门口，打算跟燕伋行告别，发现燕伋行没有离开的意思。以为燕伋行是要把自己送回病房，他忙拒绝：“今天太麻烦学长了，我可以自己回病房的。”

燕伋行指了指自己的医生大褂：“我衣服还在栗明那儿，得拿回去洗。”

“哦，好的……”说完这句话，郁宁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往电梯走，脸一下变得通红，身后的燕伋行挑着眉看着他被血色然后的耳朵，瞳色变深。

刚到电梯口，燕伋行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他看了一眼郁宁，点了接听，“你好。”

郁宁转过来，脸色不复刚才的绯红，他似有所感地看向燕伋行，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燕伋行神色一凛，看向自己。

“是王二柯？”他问。

“嗯。”燕伋行把手机递给郁宁，电话那头，是一个男生在嚎啕大哭，伴着人群的喧闹和警车的呜呜声，让人听着不是很清楚。

一路无话，郁宁晕晕乎乎地坐着燕伋行的车到了学校的云岭湖。湖边已经拉起了禁止通行的警戒线，匆匆走过的警察神情异常严峻。有穿着白色外套的医护人员穿梭其中，用担架抬着一个昏倒的中年女性往救护车方向走。不少学生围在旁边好奇地往里看。

是赵耀的妈妈。郁宁抬起脚往那边走，被一个警察拦住，他刚想张嘴解释什么，一个高壮的男生拉开警戒线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跟他讲：“怎么办啊芋头，是赵耀，他在湖里。他怎么那么想不开啊……”

赵耀的尸体就在郁宁掉下去的地方的不远处，过了那么多天，尸体早该浮起来了，在湖里打捞的消防特警却发现他的身上缠满了水草，费了一番功夫才割掉水草把他捞了上来。

不过赵耀并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在把赵耀打捞起来的时候，消防队员还在湖底发现了不少露出淤泥的森森白骨，和另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个发现让他们真正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