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何安越发意识到了抛矛的重要性。处于有利位置时,他完全能够利用长矛对强悍的猛兽造成威胁,而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面对强大敌人时了胜于无的可怜抗争(主要是之前从没中过,虽然这次也是意外)。但他的准头实在太差,要每日练习才行。
先是逃命,后又搬东西,何安的左腿这会儿已经肿大了一圈。忍着痛去踩了些新鲜的马齿苋回来,捣碎敷在腿上包扎好。在这儿总是有这样那样不确定的危险,何安根本没可能闲适的养伤,他只能期望自己身体恢复力变强不是个错觉。
从新在岸边泥坑,何安又多弄了几个坑,现在有了长尾巴,它虽然吃得不多,但需要盐分。长尾巴一直跟在何安身边,它对这个能变出食物的泥坑十分感兴趣,每次何安往岸边走它都会先跑到坑边守着,用手指着坑叽叽叫。
何安被它这副猴急的模样逗得哈哈直笑,看了眼人模人样的长尾巴,他决定教教这只小猴子。
何安鼓励它自己揭开坑上的树枝草叶,又向它展示怎样用草茎穿过鱼鳃把鱼栓起来,再教它怎样从新折新树枝来遮盖泥坑。长尾巴一开始只会跟在何安身边稀里糊涂的乱叫,教的次数多了,它还真学会了点影子,于是何安就专门留了一个泥坑给它玩。
没有了豹子,何安带上长尾巴和长矛,又继续在森林边缘搜寻。这次他走得更远,只要一天能来回的地方都没放过。努力没有白费,这段时间他找到了许多荠菜和紫苏,荠菜是常食野菜,生命力强,耐寒耐热,零下8度都能活,只是温度低于10度高于20度生长就会放缓;而紫苏味道特别喜欢的人就觉得很好闻,最重要的,它能去腥味,和鱼肉搭配最好不过。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些香椿,可惜现在不是春天,没有嫩芽。
背着一大袋野菜,何安心满意足的往回走。本来何安还想挖些完整的野菜回去试着种植,但他最近还有其它事要忙,就暂时先等等。虽然吃不完,不过多的大不了晒干储存,不然过时间野菜老了就不能吃了,晒干后味道虽然差些,但总比没有强。
就是长尾巴不太开心,刚到森林边时它欢喜的老习惯性的想往树上爬,何安担心它爬上去给草绳缠树上就拉着它不让去。次数多了,它就左蹦右跳的和何安发脾气。今天何安又带着它走了老远的路,这会儿累了正蹲在何安肩膀上屁股对着他生闷气呢。
何安伸手拍拍它的红屁股,被羞恼的长尾巴一抓拍开。呦,还真生气了,何安好语气的和它商量:“别生气啦,回去给你做鱼吃。”小猴子回头瞪着大眼睛望了何安一眼,甩甩长尾巴又扭回去,也不知有没听懂。
回到巨石屋时已经到了傍晚,何安弄了一大一小两条鲜鱼,在鱼腹里塞入采摘的紫苏,又另窜些了荠菜来烤。没过多久,紫苏特殊的香味伴着烤鱼和和野葱的香味就飘了过来。之前何安发现野葱的地方经过一场雨又长了许多出来,因为离得不算太远,何安就没想太多,只管吃的时候去采。不过后面既然准备种菜了,到时候就一起搬些过来种。
长尾巴被香气勾得直蹦脚,想吃又怕火,急得老扯何安衣服,何安不再逗它,把窜着鱼的木棍柄递给它,让它去一边儿吃。他这唯一的一件衣服连续穿了一个多月,长尾巴还不时上来扯几下,现在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至于磨损更严重的下半身,他现在已经过上了草裙生活,就里面穿着内裤。其它的布料被何安省下来,以备彻底损坏后做替换。
把睡衣口袋里的石头掏出来,放在床边因为长期磨长矛而中间凹陷的大石块上,这是何安今天另一个重要的收获。
他今天走到了比往常更远的地方,发现有些地方草木相对稀疏,何安就在那里找到了这种手感细腻喜欢结成块的泥土。在他家乡这种泥土叫石谷子,灾难年代人们拿它充饥,只是也吃死了不少人。这种学名观音土的泥块较多人都知道,因为它质地细腻,只要捣烂磨碎直接就能当陶土用,烧出来的陶器质量还很好。
放下手中的观音土,何安来到放草茎的角落。除了草茎,何安最近又发现了一种韧性很强的藤蔓,被他与草茎一并列入了日常收集物种。用藤蔓作骨,草茎填小间隙,何安做了个细密的大袋子用来背观音土。这段时间何安都准备忙陶器的事。
何安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采土,他甚至不打算带上长尾巴。那里地方太远,何安平时一早出发,也要下午五点左右才能回来,这次背上土肯定会更晚,他可没力气再背它了。而且他们已经在一起呆了半个多月,何安的腿都利索很多,长尾巴对他也已经熟悉,最近它布置的泥坑甚至都能抓到鱼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小猴子要离开,何安解下了它身上的绳索和布条,免得它被缠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