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用办公室的座机又打出去。不是又挂给了罗长平,而是打给齐锐。
齐锐接了。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态度坦然,并不回避,笑下,道,“睡醒了?”
该死!一句话让祁白若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昨晚什么情形,详细和我说一下,我记不太清了。”
齐锐大体说了下。
关静!祁白若咬牙暗暗咀嚼一下。基本确定,关静给他作了手脚。
“你下车时感觉你状况不是很正常,我和关静走开后,不放心,又回去了。……到那儿,见叶妮在那儿拍房门。”齐锐继续说明情况,重点告之他,叶妮也知道了,让他自己着情处理。
祁白若忽略过叶妮去,又问:“你认为我是喝多了吗?”
“呵呵,不好说。喝多了嘛,什么状况也有。”
意思就是在他当时的状况,不是普通情况!“好,谢了。”
祁白若挂断电话,琢磨关静那儿想干什么。电话响起,工作召唤,先忙去。
晚上很晚回去。室内第一次没等他回来,就完全闭了灯光。他没开灯,借着夜色往里走。进卫生间,脱去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哗啦啦冲洗一番。
上床后,摸到被子,掀起来进去。可奇怪的是被子里竟没有叶妮。惊:真难道出傻劲没回家?
忙开了灯看。却原来,他身上的被子是新加的一床,叶妮正原来那被里蒙头盖脸蜷成一头小乳猪样。
他挑挑眉头,松开。挨过去,连被子抱怀里,呆了会儿。轻声说道:“宝贝,我冷,让我进去。”
叶妮心里手里不禁就一软,被子有点松开些缝隙。他要进了,她却又一下紧住头部。
祁白若心里叹一声,想来肯定是受刺激了!他先腿从下面松开的被里进入,手臂再进去,挽到她腰上,很用了把力,将挣着往外的身体,收进怀里。舒口气,想想。也无话可说。道:“睡吧小东西。”
睡吧!?叶妮等他作解释了,你竟然没事似的,说睡吧?!气闷,扯着被子一下起来,坐床边。
祁白若也一下气粗,支起头来,气势汹汹道:“笨猪你想干嘛?我是给人算计了,你不安慰我,还这样,你干嘛?你认为我成心那样?成心让你们去看?我有病?”
叶妮又一下将被子蒙到头,盖住自己。她也认为不是一场普通的捉奸事件,要是,也不会是他事先打电话通知她去的。那他真的有病无疑。
但问题是,她认为或许他是遭人算计,可仍然感觉不知如何面对他。那床上的一幕让她不堪回首,一想就心里堵得透不出气。
祁白若看被子一鼓一瘪,里面急促喘息的样。更上来一阵气恼,站起来,穿衣。道:“你很有意见?你不想再见我是吧?好,我没意见。”
叶妮所有的情绪,一下转为悲愤:叶妮要有意见他就走,他没意见!祁白若并不稀罕她,只是叶妮用卑微留下来的。如果她在意,他就走!
那被下仍然没有动静,可起伏变成一阵阵不规则地抖动。
祁白若一下心疼。走出的脚步,又收回,将她揽进怀里,被子外抚了脑袋想劝慰,“小东西……”
叶妮又离开他。躺下去,被子蒙了大半个脸,侧身一边,不理他。祁白若也烦闷,看看她,也一边躺下,没再支声。
一晚沉寂。过去。
第二日,祁白若醒来,见餐桌上有饭,却室内没人。看看,鞋子,包都不在,想来,人也上班去了。闷闷地坐餐桌旁吃了几口,放下,回卧室换衣,也准备上班。
却,绝大多数下会被叶妮准备到眼前的所穿衣物,一件没有。
祁白若更闷,转身去专用房。砰砰两扇门一开,感觉里面挨挨挤挤,太繁乱。阴着眼睛鼻内放出口气,出门,拿来手机,要给叶妮打电话,问问,都哪挨着挨。
电话拨出去,叶妮半天后接起,他却临时一转念,换了想法:“我的衣服呢。”
叶妮想起来,今天忘给他备下了。“你自己到衣橱里拿吧。”
祁白若吼,“我知道去衣橱找,钥匙呢?”
意思是那放他衣服的房门锁着?她锁上了吗?叶妮给人一问脑子就容易恍惚,怀疑是自己的错误。“我……钥匙在客厅的低柜里。”
“没有!”
没有吗?“有吧,你找找。”
“没有!你回来!”
“我……这儿很忙,回不去……”
祁白若的手机此时又现杂音,他有点没听清叶妮说的什么,大声问去,“什么?”
叶妮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可她认为他连句结束语都没有。便不耐烦地挂断了。也收起电话,继续忙。
祁白若意识到手机又关键时候给他添乱,烦躁,扣了又拨。却,再不通。恨得他一下将手机甩到旁边床上,愤,“破电话!”
他认为叶妮应该能回来,他都说找不到钥匙了!出去,坐沙发上等。沙发对面就是他专用房的门,坐一会儿后,偶尔眼光又滑到那儿,猛然,意识到那门不能开着。
感觉叶妮马上就开门进来一样。跳起来,拉开客厅里的低柜找到室内各门的钥匙串,拿着奔过去,手一扬将钥匙扔里面床上。手腕接着一转,绕门后按下圆形锁。砰,门带上。
还好,叶妮没这时进来!放心坐沙发上继续等。
却,叶妮无论如何也等不来。他焦躁地站起来,客厅里走一遭。阳台窗户往外看一会儿。再转回室内时听到他的手机响铃,可有点辨不太清手机所在方位。听了听,想起来,刚才将手机扔专用房内了,忙推门要去拿。便,又想起来,他将门锁了。而开门的钥匙他已经扔进了里面!
靠!该死!祁白若现在知道了自己多蠢,多可笑。多傻,多没脑子!
气得他暴拳一下擂到门上,那门颤几下,耻笑他似的,笑完又绷了脸,静。
祁白若大半个上午也没等回叶妮后,完全傻眼。放弃,将自己丢在沙发上狠狠冷虐。只能听任着他的手机隔一阵响一会儿,就像故意拱火欺他不敢穿着睡衣出去一般。
“死笨猪!你回来我掐死你!”祁白若将一腔愤慨全投向叶妮。咬着牙要咀烂了她一样的恨。
只躺在沙发上气恨,也能累得人没了力气。祁白若困乏了。眼皮一下一下地磕。想睡的意思。
房门却一开,又将他睡意惊去。扭脸一看,进来的确实是叶妮。一下跳起来,火目狰狞,盯在叶妮脸上,钻孔。
叶妮瞅他眼,看还穿着睡衣裤,感觉,像是还没找到专用房的钥匙,没能拿出衣服来。先走去专用房前,拧门试了一下,真锁着!又去低柜开了两抽屉找了下钥匙,也没有!
她又拿出她包里的那串钥匙,上面也有这房门上的钥匙。
叶妮打开门,一会儿,里外所有衣服,全给祁白若送到沙发上。低了头。有些惭愧道:“对不起……”
这声音简直就是助燃剂,让祁白若轰然爆发:“对不起就可以了?把我这么关在家里你解气了?高兴了吧?”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没告诉你钥匙找不到,门锁了我没衣服吗?”
“我以为你找到了……”
“找到了我打电话找你干嘛?找到了我会这么傻瓜一样给关在家里。一大堆工作都不能去做?”
“我,我打电话想问问你的,你又不接……”
祁白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狠狠地又丢下,看着还是整齐。又猛劲地乱抖开。往一边扔,“不穿!谁穿这破烂衣服!”
叶妮咬着歉疚的嘴唇。等他呼呼气喘会儿,平静些了,轻声问:“你吃饭了吗?”
又吼,“我吃什么?”
叶妮走去厨房做午饭,看眼餐桌上的早餐,也没动几口。心里气怨,讨厌鬼,只顾着生气了!
细致地做了两样莱,端上桌,叫:“好了,吃吧。”
祁白若睨目又看去,“你这是唤小狗吗?我没名字吗?”
叶妮胸里暗暗气涌,狠瞅他一眼,恨想:要是唤小狗,她会拍拍手,亲切地唤声小狗狗过来!
祁白若冷着脸还是去坐下。叶妮也坐下,端了碗就吃。吃得很快。
“你急什么?慢点吃!”祁白若瞪眼又挑拣她。
“我得快走,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今天得完成……”
祁白若拧眉头。又要教导几句。又手机响铃。他的。这次他很痛快地站起来直接走向专用房,没发生方向困惑。
他接完电话,又翻看着来电纪录,走回餐桌。抬头。碰到一对有些阴寒的眼殊。一怔,看住。干嘛这么看他?还为宾馆里的事?刚才一直没这样的!
叶妮问过来:“你的手机怎么在那里面?”
在那里面怎么了?
上午他给她打过电话,如果专用房的钥匙他找不到。房门上着锁。那他的电话怎么进去的?“你骗我!”
“我……”哪骗你了?
“那门你自己锁的!”
祁白若完全明白过来。然后意识到,他现在的大脑似乎被叶妮污染,有点变得迟钝,而这笨东西正吸收了他一些优质基因。声音虚硬道:“我不是故意……”
“那你的手机怎么到里面的!”叶妮声音拨高,气势汹汹。
这态度!祁白若拧眼恨了下,又罢。缓了声调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疯了我故意?……我是准备进去拿衣服的。可不小心将钥匙和手机都落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