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短促的低呼,我的屁股疼痛欲裂。
“何人?!”一声断脆威喝自那边传来。
我快吓死了,当真被他抓住我偷
窥的话还不知有什么后果,他的残忍我算是领教过了,得!我只能咬牙忍痛摸着屁股往来时的方向逃。
没想那人已经穿好衣服往我身后赶来了。
“站住!”
傻蛋才站住!
我一瘸一拐地继续跑,可是才跑两步,我的裙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有力的拽住。
“还敢跑?”那双手借着拽我的力道将我猛地往后一拉,我一个提防不及再次后仰摔倒。
“呜……”我痛得几乎哭出来,屁股千万不要开花才好!
“是你!”白阎笑语气一沉,脸上的表情冷酷几近残忍,漆黑的浓眸间一片危险森然之意,“你好大胆!本王不是命你待在妮冷院休养德行吗?”
“我……我有些闲得闷……所以出来走走……”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闲得闷?”白阎笑神色一窒,目光警惕如猎鹰一般上上下下细细打量我一番,“本王可记得侧妃你进府一年来,几乎未踏足过妮冷院以外的地方,怎从不曾见你说闷?”
我一愣,这个叶妮还真是厉害,一年等同于软禁般的生活居然也能过得下去。
未等我做出任何回答,又是一声凌厉无情的冷喝劈头而下:“说!你究竟是何人?!”
“啊?”我顿时蒙了,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不是原本的叶妮了吗?
“我……我是叶妮啊……”
白阎笑突然拎起我的领子,俊脸迫近我,唇角展开一个冷酷的笑意:“本王早就看你不对……听说最近燕国派了一名奸细混入我大元国……”他话锋一转,锐利的双眸紧逼着我,“不说是吗?好……本王自然会有法子让你说!”
我死都没有想到,白阎笑所说的法子竟然是这样的!
这个死变态将我双手双脚都缚在床头,让我动弹不得,我苦苦挣扎无果后,开始动用嘴巴了,“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白阎笑冷冷地看着我,“违法?本王就是王法!”
他猛地从剑鞘中抽出一把锋利冰冷的长剑,寒光闪闪、刃如秋霜,阴寒的死亡气息逼迫而来,将长剑架于我脖子上,残忍道:“现在……告诉本王你是何人?”
我心惊胆战地瞅着自己脖子前的利剑,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刀剑无情,我不想就这么死在古代!我还要想办法回现代去!不得已,我只好拼命挤出一滴眼泪,睁着水汪汪的眼道:“王爷……妾身真的是你的侧妃呀……妾身只是病了一场……醒来以后头脑便有些不清不楚的……”
白阎笑目光紧盯着我,企图从我脸上发现什么,“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
黑眸中暗芒幽幽一闪。
只听“倏”地一声,长剑迅雷挑起、手起剑落,眼前便是一阵雪衫纷飞。
我惊得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原本完好的衣服被白阎笑给挑成了无数的碎布片,而我的身上……却是毫发无伤……
我痛得惊叫一声,殷红的血立刻往外渗出,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白阎笑利落地将剑收回鞘中,“痣倒是真的。”
我痛得瑟瑟发抖,从小到大,我都是爸妈的掌上明珠,从来舍不得让我受半点伤,可是眼前的这个可怕的男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我发誓!我一定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白阎笑盯着我流血的伤口沉吟片刻,开口道:“本王虽没法子证实你是燕国的奸细……不过……既入我四王府……本王也应送你一份见面礼……”
说罢,他转身走向早已准备好的铁炉,里面的炭火已经烧得通红,吡吡啵啵地冒出骇人的火星子。
我惊恐地想到古代刑罚中有一种很残忍的烙刑,烙在人的皮肤上直至半焦,那半焦的皮肤上便永生永世印上可怕的耻辱……想到我这里……我哆嗦得上下牙齿开始咯咯打架。
“怎么?怕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拿起炭火中发红的铁烙冷笑着走向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过来!”我拼命尖叫拼命挣扎,要是烫了那个东西我这辈子就毁了!
然而白阎笑依然死神一般地临近,他扬起手中的铁烙,我看见通红的铁烙上面刻着一个“白”字……
我不能让他靠近我!
挣不动也踢不了,我张口朝他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白阎笑!你会下地狱!”
“让本王下地狱的也不止你一个。”白阎笑淡淡地说道,目光在我身上一阵扫视,瞅准了我身上最嫩的一处――大腿内侧,铁烙冒着狰狞的烟气猛地烙在了我的肌肤上。
“――”通红的烙铁与肌肤相碰传来的可怕声音。
“啊――”我撕心裂肺地惨叫。
醒来的时候,小脂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烫伤的地方已经用纱布包好,但我知道,那道烙印将会随我一辈子。白阎笑将我真正地软禁在这妮冷院里,院门口终日都有四名护卫把守,除了每日里定时给我们送餐的人可以进来,其它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更不准我们离开妮冷院半步。
人虽醒了,但腿上的伤却好得奇慢,除了偶尔下床让小脂扶着,其它时间我均在床上度过。
日子十分难熬,只能叫小脂想办法找些出来看看,奈何这些古体,它认得我,而我却不认得它。连唯一可以打发时光的玩意儿都没有了,穿越的时候身上也没带上点儿现代的玩意,不然也不会这么难挨了。
不过后来小脂想办法找到了两条蛐蛐儿,于是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这两只蛐蛐儿在碗里面斗个你死我活,好不热闹。
可惜蛐蛐儿命不长啊,斗了不到一个月,它们全死光光了。
妮冷院越来越冷寂,越来越荒凉了,枯叶败草,小脂扫都扫不过来,才扫干净了,结果风一吹,又落了。眼看着我已经在床上度过了一整个夏天,腿伤终于渐好。
小脂帮我拆了纱布,我第一次看见自己被烙过之后大腿,伤口已经结痂,呈难看的暗红色,凹凸不平的暗红皮肤上,一个清晰丑陋的“白”字狰狞地横在我的大腿内侧。
“小姐……还疼吗?”小脂轻轻抚着我的伤疤,一边暗然垂泪。
我摇头,装坚强,“当然不疼,早就不疼了,小丫头哭什么。”一边故意揉乱她梳好的发。
小脂却哭得更加惨了,两行清泪跟泉眼似的,“小姐的命怎就这么苦?原以来进了四王府,您就熬出头了,结果竟还不如在叶府的日子。”
我胡乱地擦她的眼泪,“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咱不能信命,咱要信自己知道吗?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就算眼下命不好,咱也要想办法扭转命运!”
小脂抬头,不解道:“奴婢只知道女子嫁作人妇便是一辈子的命,命由天定,小姐又岂能随意扭转命运?”
典型的古代封建思想,我没办法跟她解释二十一世纪人类的新思想,所以说,这就是代沟啊!
“我说能扭转……它便能扭转!”我松开小脂迅速地跳下床,休养了几个月我精神百倍,现代生活压力那么大,难得来到古代以后可以当米虫过几个月清净无压力无烦恼的日子,好吧,既然已经休养够了,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了。
“我要离开这里!”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啊?”小脂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要离开这里,就得做好万全准备,首先,门口那四只要想办法解决。
唤来小脂问她妮冷院里有没有酒和迷魂药之类的东西。
小脂眨巴眨巴眼睛,“小姐?您想下毒?”
呵!被她猜到了,“你先别管这些,我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你看看这里会不会有?”
小脂也机灵,不再多问,“奴婢这就去找。”
待小脂去别的屋里找这些东西时,我也不闲着,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搜寻着,找了半天,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已经被我翻得乱七糟,而我却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我立刻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迷魂药长什么样!
这时候小脂也回来了,手中抱着一个酒坛子,“小姐……奴婢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您要的迷魂药,倒是找到了一坛子酒……”
“光找到酒又有什么用呢?”我怏怏地接过酒坛子放在桌案上。
小脂咬咬牙,“现在怎么办?”
“唉!关键时刻总掉链子!”我郁闷地软坐在地,开始想着要不要想过别的办法出去。
这时,我的目光一凝。
我看见床踏上放着几双绣花鞋,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引起我注意的,却是其中有一只比其它几双要高一点,而且看起来鼓鼓的,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我忙叫道:“小脂!把那几双鞋子拿过来!”
许久没穿,鞋面上已经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我赶忙拿起那只鼓鼓囊囊的鞋,手伸进去,立刻摸到了一个小纸包,我顿时明白这鞋里另有玄机。
将那纸包取了出来,小脂惊讶地道:“咦?小姐的鞋里怎会有这种东西?”我也不管,赶紧将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粒粒黑色的颗粒状物,这是――
“小姐!这是什么呀?!”
我嘴唇颤了颤,这颗粒物很熟悉,我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学校宿舍闹老鼠,大家就去买老鼠药洒在墙角,后来老鼠果然都不见了。而那个老鼠药,跟这东西分明一模一样,保险起见,我小心地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间,我忙转过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如此一来,*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