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什么?”白阎笑不解道。
我吃力地仰起脖子,努力地斜眼看他,这个姿势做得我差点儿眼抽筋,“呵呵……狗日的!”
白阎笑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白阎笑冷冷一笑,“本王不信。”
我缩回脖子,不信拉倒!目的也不是让你信,就是想骂骂你,谁叫你生得这么欠揍!
黄昏时分,马匹终于抵达城门。
守城门的官兵侍卫已经换了一拨,只有领头的官兵还是那个,见我们到来,领头官兵隧上前迎道:“恭迎四王爷,可有抓到那名奸细?”
白阎笑冷冷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我的脑袋重新包裹回锦袍里,在半路时他重新点了我的穴
道,不然此刻我早就屈膝朝他胯下来个飞毛腿,可惜我只能裹在黑暗里想想而已。
头顶是白阎笑阴冷的声音,“奸细已经抓到,本王这便带入府中严审盘察,你传令下去,将城门搜查关卡撤下去,若有人再提及此事,当心你们的脑袋!”
领头官兵战战兢兢道:“是,属下明白。”
入城后,没有片刻的耽搁,直接沿路回四王府。
府中仆丛立刻迎出来,有小厮要过来搀扶我们下马,却被白阎笑冷冷推开,径自抱着我跃下了马,小厮这才小心翼翼地牵了马去。
还不解开我穴
道吗?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白阎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眸底的怒意一目了然,抱着我状似亲昵却满身杀气一路大摇大摆招摇过府地往妮冷院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见此情形,连看也不敢看一眼躬着身低着头匆匆逃也似地离开。
谁看不出来王爷一脸怒意杀气,只有那不要命的才会瞎了眼撞枪口上。
喏!
眼下不就有一个瞎了眼硬往枪口上撞的么?
“王爷您回来了!”一声脆滴滴的娇呼,只见一抹鹅黄
色的身影飞快地往这边奔来。
我目光滴溜溜转了转,见来人是三夫人方莲,这三夫人打扮娇媚可人,眉若春水、眼若秋波,娇嫩的脸蛋因为刚才的急跑此刻红彤彤的,刹是千娇万态。
白阎笑淡淡嗯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便走。
三夫人顿时如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尤其当她看见白阎笑怀中抱着的我后,先是疑惑,后是诧异,再是满眼的怨恨,气得她一跺脚,人已追上来,有些口没遮拦道:“王爷!王爷竟是出去找了个不男不女的狐媚子来!连妾身看也不看一眼!”
不男不女?
我眼珠子溜得更快,这不男不女是在说我吗?
我盯着三夫人,三夫人也瞪着我,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似的,面红耳赤。
哦,这说的果然是我。
我才想起来此刻还是女扮男装呢,但又因为先前差点惨遭强x,又被某变态裹在衣服里闷了一路颠簸了好几个时辰,此刻已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女子家的娇躯体态尽露无疑。
但她显然未认出我是谁。
白阎笑冷冷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略过她径自往前走。
赤果果的无视彻底将三夫人激怒了,常言道狗急了跳墙,怒急了的三夫人早已顾不得王爷正在面前,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来扬手便要向我挥来。
看来这次白阎笑所用的力道不小,三夫人被他甩出了老远后转了半个圈一阵趔趄坐在了地上,三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似是想不到王爷竟会这样对她。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三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琼儿惊慌地奔了过去,想要将三夫人扶去,三夫人却恶狠狠推开她,两腿一蹬,两手一捶,摆出了一个标准撒泼耍赖的姿势,小口一张,那嚎啕的哭声便从嘴里蹦了出来,琼儿连劝也劝不住。
我不禁看得大开眼界,暗暗咋舌,原来古代女人撒起泼来这么精彩啊!
三夫人的哭声很快将府里的其他人都引了出来。
一堆仆丛紧随各位花枝招展的夫人们鱼贯而出。
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全部到齐,只差一个正王妃,这院子里便能举办一台女人的热闹戏码了。
白阎笑抱着我,并不离去,凛冽的唇终于弯起一丝莫名奇妙的弧度,目光一片高深莫测。
见此场面,当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表情甭提有多精彩了。
尤其是几位夫人,女人的妒意在她们脸上尽显无疑,电子扫描仪一样的视线在我身上嗒嗒嗒地扫过,有人小声道:“好生眼熟。”
我光顾着看热闹,压根儿忘记自己才是这事件中的主角。
大夫人柳如梦杏眼一挑,黛眉一蹙,端着帕子走到正大哭的三夫人方莲跟前,眼神略有不屑,语气颇不耐道:“三妹妹这是干什么呢?你也算王府里的主子了,眼下在这脏地上撒泼大哭算怎么个回事儿?琼儿!还不快些扶你家夫人起来?!”
琼儿连忙去扶方莲,方莲这才抽抽咽咽地爬起身,眼眶通红,却满是怨恨敌意地剜向我。
我真真是冤,明明被你们家王爷强行抓到这里,倒好像是我故意要将你们王爷抢走似的,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似地剜着我,恨不能将我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忿。
我拿眼瞪了瞪白阎笑,示意他赶紧放我下来,再这么下去,保不准她们一会儿不会冲上来对我左右开弓。
白阎笑却直接无视我了,冷着脸,沉声道:“贱妾方氏不守妇德、蛮横冲撞、实在无礼,这一个月里你就在莲苑里好好静思己过,无事不得踏出,其他人没有本王允许皆不得进入莲苑!
方莲小脸刷地惨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其他几人立刻去扶她,却被方莲推开,踉跄几步扑到白阎笑脚下,扯着他的衣袍哀哀哭道:“王爷饶了妾身吧!妾身错了!妾身往后再也不敢了!”
白阎笑冷冷瞥了她一眼,沉声道:“还不将她拉开?”
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扯住方莲,她又哭又闹,死活不肯松开。
几名侍卫只好使足了真力气将她的手掰下,而后死拉活拽地将她给拖走了。
老远处依然能听见方莲尖利的哭声。
在场的人纷纷吓白了脸,几位夫人再也不敢吭一声,生怕下一个被禁足的就是自己了。
眼见老大个院子里都鸦雀无声、噤若寒蝉,白阎笑这才完成使命一般抱着我继续往妮冷院去,只不过在与几个夫人擦身而过时,柳如梦突然指着我道:“叶侧妃!”
其他几人纷纷盯睛,果然见是我,不由脸色惧变,活像见了鬼一般。
唉,被认出来了,以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狠狠剜了白阎笑一眼,王蛋!我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大摇大摆态度亲昵地抱我进来,就是为了让我成为这些女人眼中的众矢之的啊!
白阎笑将我抱进房间后,并不解开我的穴
道,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沉道:“乖乖呆着,两个时辰后穴
道会自动解开。”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恨不得立刻破口大骂,但无奈嘴部完全不受我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魔变
态离去。
这种神智清醒,但身体却无法动弹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植物人好歹不是清醒的,而我却是完全清醒,只能睁大眼睛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
一个时辰后,我的身体终于稍微松动了一丁点点。
房门被人推开,一抹娇小身影扑了进来,人未进,声先到。
“小姐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我想捏捏她通红的小鼻头,但只能动动小指头。
见我活死人般模样,小脂急道:“王爷还没有解开小姐的穴
道吗?”
我微侧了侧头,好嘛!总算连脑袋也可以动一点了。
二个时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松了松全身几乎僵硬的筋骨,
活动了一会,晚饭也送来了。
晚饭很差,四个发硬的馒头,半碗几乎全是水没有米粒的稀粥,还有一小拉子发潮的花生米儿。
这要搁平时,才不吃,不过我一整天没吃东西,早饿得前腹贴后背了,我拿两个给小脂,小脂却舍不得吃,被我硬逼着给吃下去了,我卯足劲儿跟俩馒头作了半个时辰的斗争,最后将那碗稀到不能再稀的粥一口吸溜干净,终于完美消灭掉它们。
肚子饱饱的,夜黑风高才好干活。
天一黑,我便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碌。
一会让小脂递这个,一会让小脂递那个。
我琢磨过了,接着从大门走是走不出去的,只好想办法爬上屋顶,从房檐上溜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小姐……这成吗?”小脂仰着头,胆战心惊地望着我。
我用力抓紧由无数条碎布接成的布绳,身子拼命往上拱,脚正好踢翻了凳子,“哐铛”一声把小脂吓了个半死。
我冲她一笑,“失误。”
在现代,我最擅长的就是倒脚挂勾,玩起单杠双杠什么的简直生龙活虎,以前体育老师都忍不住赞叹我有天生的运动潜力,其他女同学都只爱玩跳跳绳啊、踢踢毽子什么的,只有我一瞅下课的空档就跑操场跟男生比玩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