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铭说道:“我是指,为何把饼子扔进沸水之中?为何锅里只煮水?”
那几名士卒这才如释重负,那胆大的士兵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烧饼递给他说道:“天太冷了,饼都被冻得咬不动了。我们只能把他放进热水之中,等用热水泡软了,才能吃。”
袁之铭接过那烧饼,用手捏了捏,发现确实硬的像块石头。又要放进嘴中。
那名士兵也顾不得身份,连喊:“不可吃!”
袁之铭笑道:“一块烧饼而已,赔给你便是。”说完,用嘴使劲一咬。牙疼的直咧嘴。而后,他拿出那块烧饼,借着锅下的火,一看,发现连个牙印都没有。
他又把那烧饼,伸进锅中,沾了沾锅中的沸水。发现还是咬不动。
“袁刺史,这可不是您吃的东西。您哪能吃这个?”
袁之铭并不理他,又拿起锅旁还未当做燃料的干柴,挑出一块已经在沸水中煮了一会儿,而变得松垮无比的面团。吹了吹放进口中。还未咀嚼,那面好像便在嘴中融化了一般。简直是太难吃了。
他皱着眉,问道:“你们平时就吃这个?我不是给守夜的每屯,拨发了五斤腊肉吗?把你们屯长叫来。”
几名士兵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明显不知道腊肉的事。
这时那卫队屯长跑了过来,在袁之铭耳边言语了几句。袁之铭点了点头,慢悠悠的站起。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了那卫队屯长的脖子上,慢条斯理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那卫队长跟随袁之铭时日日久,深知只要他这样说话,就是要杀人了。
原来,所有人都担心这城守到最后。军粮不够,当普通士卒的当然无计可施。但是那些曲长、校尉,纷纷把好面,好肉,藏了起来。以备缺粮之时,自己不会被活活饿死。一开始之时为了日后活命,当官的每人只藏一点。可是后来,有些人胆子大了起来。一藏就是几十斤的,面、肉。想着日后,乌丸军如是攻进城来。也好孝敬,不至于被杀。乌丸军攻不进来,自己也不会饿死。
次日白天,袁之铭召集除城墙上轮岗的所有士卒。在城中校场列阵。把昨夜那屯长叫来。
厉声呵斥道:“我每日派发的,面、肉哪去了?”
那屯长只是跪着,不敢说话。袁之铭嘿嘿的笑了一声:“我谅你一个小小的屯长,也不敢如此。”
接着还不待袁之铭说下句。有一曲长,连滚带爬的出了队伍,跪在他的眼前:“刺史大人,我杀过胡人,杀过五个。求您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开战,我定第一个冲上前去,为国尽忠!”说到后来,眼睛鼻涕全下来了。裤裆下面,还滴着水。等袁之铭一低头,就发现,那曲长的两膝之间,有一坨黄黄的冰。
袁之铭摇着头,无奈的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还为国尽忠……”而后,那曲长的脑袋,就滴溜溜的滚落到校场高台的下边。
从此这昌黎城的守军中,再也未出现克扣军粮的事。
只是当天袁之铭下得校场高台之时对那卫队屯长说了一句:“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把校军台弄干净,这么神圣的地方弄这么一坨,成什么样子。”
等军队散去,那卫队屯长对着那黄澄澄的一坨冰发愁道:“第一次听说尿是论坨的。这冻得这么死,怎么弄好?”
几天后,袁之铭坐在昌黎北门的城楼内,看着兵书。忽然有人来报:“刺史大人,南门有道金光向我们飞来。”
袁之铭大惊,赶忙身披铠甲,骑马赶去南门。待登上城楼,发现前方耀眼夺目,金光闪闪,仿佛天上竟有一大一小两个太阳。
他思索片刻,觉得此物从南方飞来,不像是乌丸军搞的鬼。
这时,在不知多远处,传来一声嘶鸣。声荡千里。袁之铭好想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用手掌架在眼睛上面,再仔细一看。只见那金光之中的两端,似有两个翅膀,一上一下的挥舞着。
袁之铭嘴角含笑:“紫霄宫来人了,吾将得一大将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