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做梦吧,什么山贼,什么强盗,全是一些无聊的家伙编出来哄小孩子的谎话。”亚奇波麻仿佛有发不完的牢骚。
“人家都这么说。茫茫乾坤,芸芸众生,从达官贵人到草民百姓,哪个不爱财贪财?别泄气,现在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打足精神继续找。”伊库毛索软声软气地安慰同伴。
两人随即躺了下去。龙振这才发现地上摊开一张草席,旁边还有几瓶酒和一些罐头、面包之类的食品。
“不对。”伊库毛索吸了吸鼻子,突然翻身而起,“有人在外面窥探我们,快。”
三人见势不妙,转身拔腿就逃,两人在后面呐喊着紧紧追赶,眼看就要撵上,旁边的灌木林中冷不防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带着凄厉恐怖的嚎叫朝两人猛扑过去。
“鬼,鬼。”两人吓得魂不守舍,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山洞。
三人也被吓得不轻,等到他们回过神来,袭击者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样子好像是西施。”茵茵望着白色身影隐没的丛林。
常宁心中仍旧免不了有点惕惕不安:“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人家呢,假若没有她这么一冲,后果将难以想象。”
“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不是说她变成狐狸了吗?”茵茵马上堵了他一句。
“人可以变成狐狸,狐狸也可以变成人,这都是转眼间的事。”
翻过两座小山包,前面就是一片小树林,这时,白色的身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奇出现了。
龙振瞥了一眼远方逐渐发白的天幕,率先大步跟了上去。
林内薄雾弥漫,光线昏暗,她时而攀枝摘叶,时而拔草采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能够勾起她的兴趣。
三人躲在树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跳来蹦去,尽管心里发急,却又无可奈何。
折腾一阵后,她丢下手中的枝叶花草,慢吞吞地朝着树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走去。
他们也相继来到木屋外面,以一小丛灌木作掩护,偷偷地观察里面的动静。
鸟声渐起,从第一只开始,不太一会功夫,整个林子很快便喧闹起来。
纷繁的鸟鸣打破了黎明的寂静,他们的心却因此陷入无名的烦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西施却一直不见出来,她在里面干什么呢?
不能再等下去了,三人耳语几句后,一起悄悄地向木屋靠近。
龙振对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推开虚掩的粗糙木门。
屋内被木板随意隔成两个狭窄的小间。一间堆满了板材、边角木料和树枝树叶,另一间摆着一张简易的床铺,透过下垂的蚊帐,可以看到床上花色鲜艳的被单。
常宁迫不及待地上前要掀开蚊帐,龙振连忙把他拉到一边,接着又朝茵茵做了一个手势,他俩则悄然退到了门外。
茵茵机械地往前跨出了两步,两眼不眨地盯着一动不动的被单,颤抖的手几次伸出又几次缩回,眼神中流露出出内心的煎熬。
一声高昂的鸟叫令所有的聒噪在瞬间停止,林子重归于寂静,踌躇再三之后,她终于摒弃了恐惧,鼓足勇气撩起蚊帐,然后又揪住被单的一角,以最快的速度将它掀开。
“呀!”
听到了恐怖的尖叫,龙振的热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两人火烧火燎地从屋外急急奔进。
“茵茵!”
“血,血……”她面如土色,惊魂未定。
两人朝床上扫了一眼,立即心跳加快,毛孔洞开。
朦胧的晨光中,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尸触人眼目,三十左右年纪,嘴角歪扭、鼻子塌陷,整个脸孔血肉模糊,草席上面有一大摊血迹。
三人心惊胆怯地离开了木屋。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他们疑惑不解:明明看见西施进去,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男尸?
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而她如今又去了哪里?
“真倒霉。”常宁气得直跺脚,“肯定又是她搞的鬼。”
“不会吧,才进去没多久,怎么一下子就杀了人?”茵茵认为这种可能性极低。
“有什么稀奇?对于妖怪来说,杀个把人简直易如反掌。”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她没再理会常宁,而是询问在一旁沉思不语的龙振。
回到城里天已大亮,他们家也没回,便一起去报了案。
派出所里热闹得很,几个警察聚在一起议论昨夜发生的怪事。三人从他们的话语中也听出了大概:执行巡逻任务的武校学生,在大街道上碰到了一群来历不明、武功十分了得的飞贼,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混战,学生们勇猛非常,充分发挥了武功的优势,最终打退了飞贼,为龙城百姓的安全作出了贡献。
龙振带着幽默的口吻问警察:“你们相信吗?”
“当然相信。”宋警官走过来,郑重其事地道:“是王昌北和石代发亲口向我汇报的。”
龙振心中暗暗发笑,明明受到了蛮蛮的捉弄,却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己装扮成英雄,真让人恶心。
他简要地向宋警官报告了发现男尸的经过,接着又说出了亲眼目睹的恶作剧,完后笑着问道:“你觉得两种说法谁的更可信?”
“这个,目前还难以判断,我们将会进行深入的调查。”宋警官将他们的说话内容一一记在本子上,“希望你们不要将这事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