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什么,我们既然进来了,就不会轻易出去。”方奇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借题发挥,热闹得就像一窝麻雀。
“对,我们绝不能当狗熊。”成宇摆摆手说,“走。”
他们说笑着迈开了脚步,只有常宁仍在那里流连忘返,方奇正要过来幽默几句,他的一声惊叫又把大家拉了回来。
“不好了,有好几幅壁画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把它们吃掉了不成?”
人们立即踅了回来,分别对洞壁检查了一遍后,全都傻眼了。
常宁没有撒谎,刚才好好的十多幅壁画眨眼间便全都消失得杳无影踪,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茵茵伸手将所有的壁画全都抚摸了一遍,发现原本略显凹凸的壁面已经变得光滑异常,沉思道:“真是蹊跷得很,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人还没走,画就不见了,神偷也不可能那么快呀。”方奇神色张皇地东瞅西看,一股阴风夹着寒气扑面吹来,他打了一个冷颤,叫道:“这里面一定有妖怪。”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禁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嘘,有人。”一直侧耳聆听动静的龙振忽然轻声道。
“在哪?”成宇东张西望了一会,接着又点起火把,将几个岔洞洞口依次全都搜寻了一遍,回来说,“没有,别说人,就是蟑螂都没见到一只。”
“不是人,是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听不清说什么,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
“商量?山洞里面有什么好商量的?”方奇投来迷惑的目光,“莫非是妖怪在偷偷地打我们的主意?”
“别说话。”龙振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静静地倾听了好久,然后睁开双眼,仿佛在讲述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语气轻曼而和缓,“听,现在开始吵架了,有男有女,有的嗓门大,有的嗓门小,有的声音粗,有的声音尖,看样子有十几个或者更多,也可能不是吵架,是争论,另外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听他独自一人不停地喃喃叙说,四个人既惊疑,又羡慕,还有一点点妒忌,但一直没人说话,几分钟后,见他不再吭声,茵茵忍不往问道:“现在怎么了?”
“没有了,一切都停止了。”但很快又兴奋起来,“好了,现在又有了,不过不是说话,也不是吵架,是音乐,有古琴,有笛子、二胡,好听极了……完了,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有了,有了。”那边,一直瞅着洞壁的常宁报出了好消息。
人们一下子又涌了过去。真的,所有的画面都恢复了,只是内容有所不同。原来在画中出现的人、动物和龙,此时全换成了山石、湖泊、和河流。
“大龙眼,小龙眼。”
“你看,龙塔。”
“龙湖,龙湖。”方奇还是一副大嗓门,“呀,变了变了,湖水成了蓝色的了。”
大家又围了上去。再一看其他的几幅,也分别有了各自应有的颜色,太阳是红的,山是绿的,而屹立的山石则灰褐和淡青混为一体。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过了一会,龙振提议道。
“急啥?还有好多东西没看到呢。”方奇立马表示反对,“不是说通地下宫殿吗,咱们来了不去看看,多可惜呀。”
“想得倒美,给你擀面棍就当针(真),就算有,怕也跟迷魂阵一样,进得去,出不来,搞得不好连命都搭进去了也不一定。”茵茵觉得这个想法不现实。
“你没去过怎么知道?就像这龙洞,开始也说这样那样,进来了还不是平平常常。”方奇仍然不太服气。
“茵茵的话没错,即使这里真的通地下城,问题也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不是考古队,我们的目的是上龙山寺拜师学艺。”龙振说罢问大家,“你们哪个愿意跟方奇去找地下宫殿?”
常宁的语气显得有点冷:“算了,去地下宫殿干啥?学好武艺保卫龙城比什么都重要。”
“去地下宫殿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说我们又不认得路,这样到处乱闯实在太危险,万一真的撞进了鬼门关该如何是好?”大家把该说的都说了,成宇只好换了一个角度。
见人们如此苦口婆心,他也不再坚持:“我方奇也不是木头疙瘩,大家说怎样就怎样吧。”
人们顺着原路往外走,龙振叫成宇在前面带路,常宁噗的笑了。
“带什么带,我们刚刚走过的路,莫非还不认得?”
龙振冷笑一声说:“秀才,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我问你,我们进来时经过几个岔洞?”
“这个我倒没注意,跟出去有关系吗?”
“当然。成宇,告诉他,总共有几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共应该是个。听年纪大的人说,这里光岔洞就有好几十个,而且有的岔洞里面还有岔洞,有的岔洞是死的,走了半天才知道无法通过,个别甚至还是回形洞,在里面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听说有些人就是因为找不到出口,最后活活地困死在里面。”成宇尽管也是第一次进来,可说起洞内的情况,却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不过大家不要怕,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进来时碰到转弯或岔洞,全都留有记号。只要认准这些记号,就能确保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