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吧。”方奇将常宁的手紧紧拉住。
“我看还是走慢点保险。”茵茵提醒道。
就在成宇沾沾自喜、窃笑龙振胆小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暗暗喊了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一只肥硕的蝎子,正把筷子般的毒刺从他的鞋面上深深地扎了下去。
钻心剔骨的疼痛让他弹跳起来,并很快就漫延到了全身。
“我的妈呀!”
惊叫宛如一阵霹雳,彻底摧毁了洞内宁静的空气,也撕裂了人们心中的侥幸与幻想。
“怎么了?”
“蝎子,该死的蝎子,哎哟。”喊声未落,另一只脚又挨了一下。
龙振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短短的几秒钟内,蝎子岩酷似一锅翻滚沸腾的开水,数不清拳头大小的蝎子,从四面方,从各自的巢**蜂拥而出,像潮水,像海浪,铺天盖地,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地向人们发动进攻。
它们以飞快的速度爬到人们身上,在背脊、胸腹,在四肢、脸面,把一根根锋利、带钩的毒刺扎进肌肤,将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的体内,其毒液之多,毒性之猛,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想像。
刀砍、脚踩、拳砸、嘴咬,为了自卫,他们穷尽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办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它们的猖狂气焰,但由于数量实在太多,很快便失去了作用。
龙振身上爬满了蝎子,有的扎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扎第二次、第三次。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几近麻木,视觉模糊,思维停滞,两手颤动得无法使用短剑,最后只好抱着头像皮球一样在地上来回滚动,这种方法开始时虽能甩掉一部分蝎子,但很快又有新的补充上来。
茵茵、成宇和常宁浑身上下也早已伤痕累累,可怕的毒液不断地被吸收,随着血液循环周身。成宇倒下了,茵茵倒下了,常宁也倒下了,只有方奇还在顽强地坚持着。
目睹这悲惨的一切,龙振的心如同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听到了常宁和茵茵微弱的呼叫,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踉跄跄地扑了过去。
然而走了还不到十步,他就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前后只有短短的数分钟,五个生龙活虎的姑娘小伙,个个被蜇得体无完肤、意识朦胧、危在旦夕。疯狂的蝎子最后停止了进攻,它们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岩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死寂。
龙振浑身轻飘飘的犹如一张薄纸,但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也没有停止。恍惚中,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像是呢喃,又像是窃窃私语,这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他张目四顾,却什么也看不见。随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他托起,然后轻轻地放在一张软软的类似褥子的东西上面,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木屋内的一张小床上,成宇、方奇、常宁和茵茵环坐在一个满面红光、须发皆白、身穿银灰色衣服的老者旁边,津津有味听他讲述动人的故事。
他刚支起身子,就被常宁发现了。
“你醒了。”
人们都跑了过来,惊喜地围着他问这问那。
“我们都以为你不行了。”方奇瞅着他,一个劲地傻笑。
“乌鸦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茵茵睃了他一眼。
老者踱步过来,从成宇手中接过一杯水,带着慈祥的微笑递给他:“像在做梦,是吧?”
“是的,可怕的恶梦。”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难为情地笑着,“谢谢老爷爷救了我们。”
“不,不是我。”老者谦和地摇摇头。
人们都不相信他的话。常宁说:“老爷爷,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救命之恩。”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者抚着长须,坦然道,“是则是,不是则不是,大丈夫不说假话。”
“那么,是谁救了我们?”龙振言词恳切地向他打听。
老人语气和蔼而温柔:“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早上,天刚微亮我就出门采药,回来便发现你们躺在地板上了,虽然身体都还比较虚弱,但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人救了我们的命,又把大家送到安全的地方。”成宇心中充满了感激,目光带着崇敬,“要不是他,我们恐怕都会死在那儿。”
“我们一定要当面谢谢这位好心人。”茵茵说着抽泣起来,“老爷爷,你替我们打听一下,他究竟是谁?”
“我看十有九是是古灵怪。”老者敛目沉思了一会,喃喃细语道。
“古灵怪?古灵怪是什么人?”五个人几乎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