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振眉头打结,他知道大家都在苦中找乐,但自己却一点也笑不起来:为什么鹩哥至今还没有回来?这些毒蛇究竟藏在哪里?是在厚厚的落叶下面?还是在树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如今明明是盛夏时节,为什么这里却如此的寒冷?
他四处张望,一边呼唤着白雪。
茵茵为自己刚才的安排感到后悔:“这鹩哥也真够邪的,眨眼工夫就找不着了。”
方奇走过来问道:“会不会给蛇吃掉了?”
“蛇呢?蛇在哪里?为什么一条都看不到?是不是又搬走了?”后一句是对成宇说的。
成宇的目光在四处游走搜寻:“难说,或许真的搬了也不一定,不过上次我们经过的时候也跟现在差不多。父亲说它们轻易不会露面,就算出来,只要你不特意去撩拨招惹,大家便可相安无事。”
风声呼呼,枝叶萧萧,诡异的气氛陡然膨胀,人们不安地惶骇四顾,仿佛这茫茫的树林中,到处都有死亡的阴影在徘徊。
“蛇,蛇。”茵茵突然一声惊叫。
“在哪?在哪?”常宁和成宇同时转过身来,盯着她问。
“你看,你看。”她指指旁边一棵粗大的树干。
成宇上前瞅了一眼,笑笑走开了,说话带着几分挖苦:“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那条不是蛇,是蜥蜴。”
一条长尾巴蜥蜴匍匐在树干的另一侧,两只赤红的小眼滴溜溜地乱转,方奇觉得特别好玩,上前指点着:“就就是我们俗话说的四脚蛇,胆子比我还小,一有风吹草动就溜得无影无踪,从没听说过会咬人。”
“不,刚才我看见的不是这个,是眼镜蛇,头是三角形的。原来在地下,眨眼间就蹿到了树上。奇怪,怎么一上去就变了呢?”茵茵的脸上写满了疑惧。
“一定是你看花了眼,把蜥蜴当成了眼镜蛇。”方奇仍旧坚持自己的判断。
“谁说我看花眼?本来就是眼镜蛇嘛。”
“蜥蜴就是蜥蜴,不信你问龙振好了。”
见两人争得不可开交,龙振走了过去。
那条蜥蜴依然温驯地趴在树干上,纹丝不动,似乎有意等待着人们的鉴定。
浅褐色的外表,圆滚滚滑溜溜的身躯,长长的尾巴,这种东西在城里也经常会碰到,连小学生都能轻易地分辨出来。
他遗憾地朝茵茵笑了笑:“他说的没错。”
“怎么样?还不服气?”方奇沾沾自喜,“女孩子就爱大惊小怪。”
她的心一下了郁闷起来,喃喃道:“怎么搞的?怎么搞的?莫非蛇也会变戏法?”
龙振也很纠结。他了解茵茵,虽然有时爱使点小性子,但一是一,二是二,不夸大,不缩小,更不会无中生有,她说是眼镜蛇,应该不会看错,这中间一定有古怪。想到这里,他由不得又多瞧了一眼,这一瞧,竟让他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前前后后,树上地下,到处都布满了蜥蜴,大的粗得像胳膊,细的则宛如擀面杖,有的浑身青绿,有的绿中带花,而更多的却是灰黑和黄褐。
“四脚蛇,四脚蛇。”
“难道小龙坳的小龙就是这些东西?”
就在他们惊疑、诧异、甚至还羼杂一点点蔑视的时候,一场更加出人意料的场面出现了,数不清的蜥蜴纷纷在他们的周边聚集,并快速地形成了内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
人们顿时傻眼了:这些看似善良的家伙,今日为何变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怎么办?”成宇征求龙振的意见。
“踩过去。”方奇代替龙振回答。
“万一……它们会不会咬人?”常宁不无担心地问。
“咬人也得踩,踩,踩它个稀巴烂,管他是死是活。”茵茵也来了气,“简直就是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