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喜孜孜地从远处奔来,嘴里喊道:“发财了,发财了。”
成宇上去一把将他拦住,笑着调侃道:“发什么财?捡到金子了?”
“就是。”他将手中一根半个巴掌大、黄灿灿的东西在两人面前一晃,“你看,这是真正的金条?”
“金条?”常宁笑得捧着肚子,“荒山野岭的哪来的金条?你当我们是傻瓜呀?”
“笑什么笑?这就是金条。”他神情坦然,“不信请看上面。”
龙振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印有:99.99%纯金的字样。
“哪来的?”他立即改变了态度。
“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一条娃娃鱼变的。”他从发现娃娃鱼讲起,说到后来如何将它抱起,它又如何挣扎,掉下来便变成了金条。
“我一下子蒙了,以为遇到了妖怪,站在那里观察了很久,见没有异常变化,才放下心来,本想一走了之,后来寻思,不要白不要,不是贪财,是想拿回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成宇劝道:“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要,我看成是妖怪搞的鬼。”
“我认为用不着过于紧张,刚才我们也遇到了一件怪事。”茵茵从肩包里掏出一大把聪明花,并如实讲了它的变化过程。
讶异过后,常宁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兴冲冲地道:“凤凰带路,娃娃鱼变金条,还有那一丛丛的聪明花,俗话说,好事成双,如今已经过三,哥们儿,看来今天咱们交上好运了。”
成宇还是坚持刚才的看法,对方奇说:“好运也好,霉运也罢,我认为,只有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他不太情愿地答应着走了。
尽管龙振有一丝疑虑和不安,但又找不出更多的理由来说服乐观的人们,只好取出玉笛,吹出了心中的矛盾和纠结。
方奇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刚把金条放入水中,它就变成娃娃鱼游走了,话中难掩兴奋之色。
龙振的笛声让他皱起了眉头,说:“我的大哥,这曲子太苦太闷了,让人听了难受,能不能吹些喜气一点的,让大家高兴高兴。”
常宁马上建议道:“来支‘喜临门’吧,要不就‘快乐的小伙伴’也不错。”
龙振暂时停止了吹奏,目光往四处搜索,因为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时而像窃窃私语,时而像唱歌哭笑,初听时似乎来自遥远的地方,仔细辨别后又觉得就在附近。
“你听,有人说话。”他将自已的感觉告诉了大家。
方奇连忙否认:“哪有?你神经过敏吧。”
成宇静听后作出判断:“有是有,不过那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只有常宁和茵茵心里紧张,因为自从市郊那回之后,他们已经多次体会到他那神奇的听力了。
少顷,声音没有了,山谷又恢复了寂静,然而,更加诡异骇人的场面出现了,原来轻纱似的白雾逐渐由白变灰,接着又由灰变黑。
龙振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大喊一声:“糟了。”
几声凄厉的叫声彻底捣碎了人们心中的幻想,一时间,鸟雀停止了歌唱,野兔松鼠等小动物消失得无影无踪。厚重的乌云大片大片地在空中滚动,不断地膨胀变大,最后融合成一座座大山般的云峰,遮蔽了太阳,天地变得暗淡无光。原来的红花绿树,变成了数不清的山石、荆棘、沟坎和弯弯曲曲的小道;原来流淌的小溪,如今却成为蒿草丛生的荒坡。瀑布不见了,露出刀削般的山崖和一个个黑乎乎的山洞,黑烟、蓝烟、灰烟,源源不断地从洞中涌出,阵阵阴风又将它们卷上高空。
众人大惊失色。常宁高呼:“妖怪来了。”
方奇则失去了原来的淡定,急得满地乱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茵茵仍然忘不了刻薄一句:“方奇,你刚才不是说没啥了不起吗?”
龙振呼吁大家保持冷静,一边和成宇商量对策。
成宇脸色铁青,情况的突变让他忧心忡忡:“这个地方太危险,唯一的办法是快点离开,越快越好。”
龙振表现出惊人的镇定,说:“成宇说得对,但是大家也不要过于慌乱,我们必须统一行动,不能各走各的,更不要到处乱碰乱闯。”
可是说易做难,由于格局完全改变,原来的路径已经荡然无存,再加上乌云压顶,烟雾肆虐,人们的思维及视线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兜过去,转过来,弄得昏头昏脑,仍然没有找到正确的出路。
“哎呀,头晕头晕。”连续几圈之后,方奇吃不消了,步履踉跄,走起路来磕磕绊绊,为了避免摔倒,他连忙扶住一块巨石。
人们相继出现了不同状况。常宁说脑子里空荡荡轻飘飘的,两条腿却又沉重得像灌满了铅;茵茵的眼睛变得又干又涩,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成宇浑身直冒冷汗,心脏砰砰地跳得好快好快。而龙振却觉得这些不适感似乎都占全了,只是没有他们那么严重而已。
“找到了,找到了。”在前面探路的成宇向人们报告了好消息,大家连忙赶过去,不错,这正是那条进来的路,弯弯曲曲成S状,路边零零星星散落分布着几棵山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