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成宇问道。
“不远,不远。我正好也要去那儿,咱们一起走吧。”
龙振问道:“如今还有梅树吗?”
“没有了,一棵也没有了。”姑娘望了他一眼,带着惋惜的口气说,接着又神秘地笑道,“不过,如果大家想看,我可以让你们的愿望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
“我弄不懂你的意思。”方奇听得稀里糊涂,“满足什么?满足到什么程度?”
“真笨,人们都说城里的人聪明,我看也不见得。”姑娘翻翻眼皮,“你们不是要看梅林吗?我可以让已经不存在的梅树再一次出现在你们的眼前,只是时间很短,至多也不会超过十秒。这不就是某种程度的满足吗?”
原来还在哈哈直乐的三人敛住了笑容,一个个睁大惊愕的眼睛。
“什么?你有办法让我们看到梅林?”
“不可能吧?已经消失了千百年的东西怎么会重新出现?”
“你究竟是传说中的仙女?还是飞龙山下来的妖怪?”方奇问得更加离奇.说罢定定地盯着她的脸,仿佛要从上面找出破绽。
“你们说我是妖怪就是妖怪,你们说我是神仙就是神仙,随便。”姑娘也不争辩,语气神态中洋溢着浓浓的揶揄和幽默,说完转身就走。
龙振一看急了,连忙上前几步,带着深深的歉意道:“姑娘别恼,他们的说话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生气?”少女瞄了他一眼,“本姑娘宰相肚里能撑船,绝对不会跟毛孩子一般见识。”
“那么,梅树还能重现吗?”
“你们真的想看?”
“真的。”
“不怕被我这个妖怪吃掉?”她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笑纹。
“不怕,我们天生就爱跟漂亮的妖怪打交道。”他回答得也足够风趣。
“既然如此,那就跟着。”
姑娘将他们带到一片靠近湖边的荒滩,说:“大家站好,眼睛直视前方,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能东张西望,三分钟后,梅林自然就会出现。”
龙振疑信参半地看着她往前走出十来步,仰脸向天,口中喃喃地念着口诀之类的东西,少顷,又俯下身来抓了一把沙子往空中撒去,如此三次之后,大声问众人道:“你们看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也没有。”
于是,她又继续重复上面的动作,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大声询问。
大阳在头顶上火辣辣地晒着,荒滩上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以及一些稀稀拉拉的野草、芦苇和荆棘之外,就是腾腾上蒸的热气。
“我说仙女,你不是想糊弄我们吧?”方奇虽然改了称呼,语气中却散发出强烈的质疑。
龙振正在心里纳闷,忽听成宇高声叫道:“有了,有了,你们看,一大片一大片,有红的,有白的,好看极了。”
龙振一看,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了,一片壮观的梅林仿佛从天而降,灿然如火地出现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
“哇,好美呀。”常宁大声惊叹。
“真漂亮,要是有个照相机就好了。”方奇惋惜地道。
几秒钟之后,梅林倏然消失了,眼前依旧是茫茫荒滩。
“怎么样?我没说谎吧?”姑娘满脸的自豪和得意,问众人道,“你们觉得我像仙女还是妖怪?”
常宁盯着她看了好久,从眼睛、鼻子到嘴巴,直至全身,然后说:“一半对一半。脸上虽然有些妖气,可是瞧这副身段,又酷似那散花的仙女。”
“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我们全村的人都是妖怪了。”她灼灼发亮的眸子冒出两朵火苗,很大方地介绍了自己。
“我叫夏楚,是土生土长的梅村人。刚才那一点技巧实在算不了什么,村里的大部分乡亲都有这个本领,因为要损耗元气,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人不愿意这么做。”
“请问今天有什么特殊情况?”龙振对她的说法感到不解。
“当然有。”姑娘眨眨眼睛说,“因为想向你们打听一件事?”
人们更诧异了。
“什么事?”
“听说龙城功夫班招收学生,不收任何费用,还包吃包住,不知是真是假?”
“你算问对了,我们就是功夫班的学生,昨天刚刚报完名。”人们一听乐了,方奇抢在大家前面,将功夫班的情况作了一个大致的介绍,“报名很快就要结束,想参加就必须抓紧时间。”
“那好,明天我就过去。”她脸露喜色,可很快又蹙紧眉峰,“就怕阿爸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