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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苦练(四)(2/2)

她们分别操起墙角落的木棒在门后严阵以待,在茵茵的示意下,殷晶莹突然把房门打开,茵茵和夏楚首先冲了出去,在朦胧的灯光下,只见走廊上人影一闪,瞬间便消失了。

殷晶莹问道:“你俩看见了什么?”

夏楚说:“我迟了一步,啥也没看到。”

茵茵说:“我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看样子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花衣服。”

一听说是个女的,三人一下子活跃起来,琳达说:“女人?功夫班除了我们几个,哪里还有什么女人?”

“怎么没有?马大嫂和布隆梅难道是男的?”殷晶莹立即予以反驳。

琳达一时语塞,少顷才喃喃道:“她们?不可能吧,何况人家也不是长头发。”

夏楚问茵茵:“你的感觉呢?”

“琳达说的对,我们不要瞎猜疑。”她犹豫了一会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三四个钟头,咱们抓紧时间休息吧。”

然而不久又出现了状况,先是从远处传来的高一阵低一阵的狂吼怪嚎,有时像在后山,有时又像在小树林或小西湖,尽管音量都不大,却让人听了心里发慌,后来叫声停止了,这边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仍旧是一声紧似一声的咚!咚!咚!

开门一看,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让人又气又恨又无奈,反复三次之后,她们便懒得理了。

天刚蒙蒙亮,桌子上的闹钟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龙振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叫道:“起床了,起床了。”

成宇也已经起来,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方奇。

方奇正做着与人搏斗的梦,拳头把床板擂得“咚咚”响,一个劲地喊:“王昌北,哪里走,吃我一拳。”、“你们武校有什么了不起,三年后看看到底谁厉害。”

成宇见他还是没醒,过去用手推了一下,唤道:“方奇,快起来,要跑步了。”

龙振开了电灯,见常宁歪着脑袋仍在熟睡,嘴唇咂巴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不禁笑了起来,思忖这小子大概还在梦中跟我比赛呢。一边在他的胳膊上拍打,一边发问:“糍粑吃完了没有?”

他终于醒了,但却木头般地坐在床上纹丝不动,嘴里不满地咕噜着:“干吗呢?真讨厌。”

“跑步了,跑步了。”他催促道。

“跑什么,两条腿酸酸的,累死了,不跑了,不跑了。”他咚的又躺下去了。

“好,你睡你睡,扣你一分。”龙振生气了,忿然道,“成宇方奇,咱们走。”

见三个人噔噔地出去了,他又皮球一般地弹跳起来,胡乱地穿上了练功服和鞋子。

另外几个房间和铁栅那边的女生也都陆续起来了,整个二号楼人声鼎沸,龙振站在楼下空地上吹着哨子,一边轻声地呼叫着催促着。

见到茵茵后,他关心地问道:“后来那一觉睡得还可以吧?”

“啥叫‘还可以’?我们都被折腾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茵茵没好气地道,随后又简略地说出了遭遇的一切。

大吃一惊之后,人们又对那个敲门女人的身份作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有的说是女鬼,有的说是妖怪,有的说是黑面神的爪牙。

“那你们还能参加晨跑吗?”看她们一个个都熬成了熊猫眼,龙振问道,“实在不行就算了。”

“没关系,别说一个晚上,就是两三个晚上也抗得住。”殷晶莹以滚烫的语言说出了她们的心声。

人们啪啪地鼓起掌来,龙振仿佛受到了鼓舞,面向大家喊道:“集合,集合。”

人们动作迅速地按原定的顺序排成两列纵队,然后逐一进行点名,当叫到林爱武的名字时,却不见应答。

龙振正要发问,冯宏义开口了:“报告班长,他生病了。”

“生病了?什么病?”他感到纳闷,昨晚还好好的,睡一宿就病了?

冯宏义淡淡地道:“不清楚,好像说头痛。”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咚咚地上了楼,经过窗口时,瞥见林爱武坐在床上,在昏黄的灯光下聚精会神地玩弄着手中的魔方。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他警觉地将魔方塞到了枕头下面,然后一本正经地平躺了下去,两眼望着天花板,脸上表现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龙振走到床前,问道:“林爱武,你怎么了?”

“头,头痛。”他皱起眉头,五官挤成一堆。

“是不是感冒了?”他将手掌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也许是吧,脑袋像要爆炸似的,难受死了。”说完很夸张地吸了一下鼻子。

“好好休息吧,多喝点开水,天亮后去医务室要点感冒药。”他慰抚了两句,带着疑惑下了楼。

此时已是初秋,清晨的风微微有些凉意,院子里人影幢幢,原来排好的队伍又渐渐地散了,有的打着长长的哈欠,有的轻声咳嗽,有的在三三两两地交谈。

常宁、成宇和茵茵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他没有答话,声音低沉地要求大家重新站好。

人们陆续归位,两分钟后,在“一、二、三,开始。”的口令声中,队伍踢踢踏踏地出了院子。

说是跑,其实却是小步快走,按训练计划规定,每天起码不能少于两个钟头。开始时间短些,身上不附加任何东西,一周后要分别在两腿缚上一个沙袋,并逐渐增加重量和延长跑步的时间。具体标准男女有别,男子重些,女子轻些,男子时间长些,女子时间短些。

王子泉曾反复强调,负重快走是习武之人一项不可或缺的基本功,对于练习轻功者尤为重要,以前龙山寺的和尚每日早晨天不亮就起床,腿上缠上铁瓦,在山间小路快步走一个时辰。日久之后身子便变得轻便敏捷,行走如风,翻山攀崖,似履平地。

龙振在前面领跑,出了院子,从大门口起步,经宫前路、龙潭路、龙湖路、龙城大道,然后再转回来,加在一起共计两个钟头左右。初开始时,大家都感到新鲜,一路上有说有笑,后来,速度便渐渐地放慢,到最后,快走就变成了自由自在的漫步。每到这时,他就显得非常着急,因为这种训练对步速的要求比较严格,老师也一再强调它的重要性,否则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虽然在他的一再催促下,情况有所好转,但很快便又重复如故。

几天过后,随着新鲜感的消失和训练强度的增加,再加上体力消耗引起的疲劳及累乏,人们渐渐地产生了焦虑、厌烦和怕苦畏难的情绪。

刚刚跑完宫前路,一直在前面的高洋洋便渐渐减慢了速度,后来干脆蹲了下来,“哎哟哎哟”地叫个不休。

“高洋洋出事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高洋洋,是不是崴到脚了?”龙振连忙叫停了队伍,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

“不,不是。肚、肚子痛。”他捂住腹部,身子弯得像一只虾米。

人们也一齐围了上来,七嘴舌地问这问那。

在一声紧似一声的叫唤之下,他很快便作出了决定:“既然有病,那就算了。成宇,你扶他一起回宿舍,好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回去。”高洋洋连忙摆手拒绝,“我可以慢慢走,反正也不远。”

“那不行,路上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没问题的,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他站起身来迈出了几步,“你看,这不好了些吗?”

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龙振也只好作罢,嘱咐了几句,领着人们继续往前。

天空仍旧是乌沉沉的,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一连几条街道都没有路灯,屹立的建筑物犹如两扇冰冷的峭壁,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

“哎哟。”一声女生的尖叫撕裂了黑暗,打破了寂静,龙振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面跑。

“怎么了?是谁摔跤了?”

“没有人摔跤。”这是茵茵的声音,“琳达踢到东西了。”

“什么东西?”成宇和常宁等人也折回来了。

“不知道,只觉得软绵绵的,似乎是个活物。”听声音,琳达仍然是余悸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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