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峰站起来欠了欠身:“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
“我是夏楚的父亲,今日特意来为她办理退学手续,马上。”夏立言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一眼,以一种无可争辩的口气说。
“夏楚还在医院,过几天等她出了院之后再说好吗?”程玉峰一脸的恭谨。
“不行,绝对不行,万万不行,这样的学校,我一分钟都不想让她多待。”他显得十分的不耐烦,“我把活蹦乱跳的女儿交给你们,现在却成了一个迷迷痴痴、整天睡不醒的傻姑娘,谁受得了哇?”
“没那么严重,这只是暂时的副作用,很快就会恢复的。”许武才和颜悦色地给他解释。
王子泉和张协昌也一齐上来劝说。
楼下突然又起了一阵喧哗,一个皮肤白皙、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放开嗓子不停地大声吼叫:“程玉峰在哪儿?快滚出来让老娘看看是什么货色。”
程玉峰出了屋子来到走廊上,心平气和地对站在下面的不速之客说道:“我就是程玉峰,有事请到楼上办公室。”
中年女人母老虎一般登登地上了楼梯,又气呼呼地冲进办屋子朝程玉峰扑去,高叫道:“姓程的,我跟你拼了。”
王子泉和许武才慌忙将她拦住。
“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张协昌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杯开水,“请先坐下,喝口水消消气。”
中年女人两眼睁得滚圆,一手将杯子拨落在地,怒骂道:“你们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叫我不要冲动?”接着又如同疯了似地兽性大发,将桌面上的所有办公用品悉数扫落在地。
这时,走廊上已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高洋洋向人们介绍说:“这位就是冯宏义的妈妈,在市里当科长。”
“她的哥哥更了不得,是市里一个权力最大的局长。”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程玉峰低三下气的十分谦卑,“我们的工作出现了失误,给你们的孩子带来了不必要的痛苦,我代表学校,向你们表示歉意。但是影响只是暂时的,反应期过后,他们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影响身体健康的后遗症。”
“呸。事到如今还敢嘴硬,废话少说,咱们法庭上见。”说完趾高气扬地昂头就走,不料却与进门的三个人碰了个正着。
“你,你怎么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既惊又喜,低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乖乖,你不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出院了。”冯宏义快活地叫道。
夏立言叫了一声“楚楚”,热泪横流地上前把女儿搂在怀里。
夏楚替父亲拭去眼泪:“爸,我好着呢。”
阳成子领着冯宏义、夏楚一进门,程玉峰就知道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
“阳老,麻烦你把经过跟大家说一说。”
“好。”阳成子环视众人一周后,不疾不徐地说道,“今天一早,我接到医院的通知,就连忙赶到了急诊科,袁主任告诉我,经过几天来的严密观察,两人原来的症状均已完全消失,各项检查也全部正常,建议马上出院,给出的诊断是:一过性情绪紊乱综合征。这是他们的诊断,另外还有住院记录的复印件。”说着将手中的一沓资料递给程玉峰。
中年女人一把抢了过去。
“什么叫做一过性情绪紊乱综合征?”王子泉问道。
阳成子习惯性地捋捋银光闪闪的胡子,神采奕奕地道:“袁主任说,由于各种复杂的因素,人体原来的神经系统受到了干扰,产生了一些不协调的现象,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后会迅速恢复正常,所以称为一过性。”
程玉峰见中年女人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问道:“现在该放心了吧?”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将资料摔在桌面上,拉起儿子的手:“宝贝,跟妈回家。”
“不,我要留在这里学功夫。”冯宏义甩开母亲的手,“将来我要掌握很多很多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