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要不怎么叫轻功呢?这种功夫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身体就会变成燕子一般的轻巧,噌,一下子就上到了房顶。噌,一下子又飞到了树尖上。一句话,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我们也能吗?我们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本领吗?”琳达的眸子睁得又圆又大。
“能,只有大家好好地练,就一定能。”王子泉以坚决爽朗的声音代替了常宁的回答。
“王主任好。”龙振带头向他致意。
“同学们,轻功课已经筹备好长一段时间了,基本功也练了不少,随着启智教学法的成功实施,同学们的学习进度加快了,因此决定将它提前到这个学期来上。由于技艺复杂,难度大,练习时间长,除了要掌握一定的技巧外,刻苦、信心和毅力也非常重要。
“我们今天练的这个‘走缸沿’,就是轻功训练的第一步。这里一共有七口按顺序摆放、里面装水的大缸,训练时,人在缸沿上站立、行走,能走多久就走多久,以疲累为度。为了有利于训练,穿皮鞋的同学一律要换成软底鞋,请班干部协助检查。”
龙振惊奇地发现,二十三人中居然没有一个人穿皮鞋,就连平日对它情有独钟的冯宏义和高洋洋也一反常态,大概人们都早已料到。
“报告老师,检查完毕,大家穿的都是胶底鞋。”
“好,很好,现在我给大家做一个示范。”他指着水缸旁边的一个小木箱,“上缸的方法不限,可以直接上去,也可以踏着这个箱子上去。”他一只手扶着缸沿,稍一用力,便猿猴般稳稳当当地站到了上面。
“上来之后不要马上行走,先缓一口气,定定神,寻找身体的平衡点,然后放松身心,集中精神,留意脚下,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能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说罢迈开腿脚,轻轻地提起,又轻轻地落下,如蜻蜓点水,既灵巧,又沉稳,沿着缸沿,从第一只一直走到第七只,然后又调转身子往回走,周而复始,一连走了五个来回。
他的出色演示令同学们钦佩不已,在龙振的带领下,掌声啪啪地响成一片。
“身子要活,步子要稳,胆子要大。”接着,他说出了由经验心得归纳而成的三句话,然后从上面跳了下来,“来,谁先上去试试。”
原来跃跃欲试的人们,此时都“你去你去”的相互推让,其中胆怯者有之,害怕出洋相遭到耻笑者亦有之,就连龙振,对能否走好也感到心里没谱。
“我来。”银铃般的声音让人们骤然一惊,都将目光凝聚在茵茵身上。
紧接着,殷晶莹、夏楚和琳达也先后发声。
“我也上。”
“还有我。”
“你们女生——”方奇一脸的诧异,被成宇拉了一把后,才没将“行吗”两个字吐出来。
“我们女生怎么了?”殷晶莹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忿,“小看人。”
说话间,茵茵已经上去了,站稳、起步、转身,脚步轻盈,行走自如,不光同学们瞠目,就连王子泉也颇感意外。
随后,殷晶莹和夏楚也相继上去了,他们跟茵茵一样,动作敏捷,步伐潇洒。
最后一个是琳达,跟前面几个比起来,虽然略逊一筹,可也让男生们感叹不已。
龙振猛然想起,姑娘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出彩,是因为她们在平衡木的刻苦训练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琳达的脚尖刚一接触到地面,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去了。
缸沿不但狭窄,而且坚硬滑溜,抖抖索索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身子却左右摇摆不已,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稳住,稳住”。下面的常宁、成宇也在给他打气鼓劲。
几经折腾后,他终于取得了平衡,双腿也停止了颤抖,略略定神后,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就在暗自庆幸的时候,脚下忽然踏空,身子也跟着斜向一边,他连忙采取了紧急措施,在一片“小心”、“注意”的提醒中稳住了阵脚,而此时,不仅心跳快如奔马,身上更是冷汗淋漓。
有了这个教训,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随着几次转身、回走之后,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它的诀窍,步子也逐渐变得轻松自如了。
随后,成宇、常宁、林爱武等人也上去了,走得也还算比较顺利,特别是成宇,灵活得像一只猴子,在缸沿上来去自如,跟女生们好有一拼。
下一个是高洋洋,由于身体偏胖,行动难免有些笨拙,再加上临阵心怯,踏着木箱也无法上去,龙振、冯宏义和林爱武在旁边又托又推,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他站到了缸沿。
“别害怕,站起来。”见他一直蹲着不动,龙振在旁边鼓励。
“不行,不行,心也慌,腿也哆嗦。”他脸上现出一副苦相,说话也因此变得不太利顺畅,“你、你们扶我站起来,行吗?”
在三人的帮助下,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往前走一步看看。”王子泉低声怂恿道。
他脸色发白,抖抖索索跨出几步后,一下子没有站稳,掉进了缸中,水花四溅,把几个人的衣服都弄湿了一大片。
在一阵哄笑声中,他浑身水淋淋地被龙振等人拉起。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说不准下一个掉到水里的就是你。”王子泉瞪起双眼训斥,接着又吩咐高洋洋,“你回宿舍去换一下衣服,这边继续,谁上?”
“我。”方奇的声音有点发颤。
“怎么?胆怯了?”王子泉凝视着他。
“没,没有。”他尴尬地笑笑,然后抖擞精神,踢开木箱,抬腿就跨了上去。
龙振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经过几个月的磨炼,他虽然进步了不少,但毛手毛脚的缺点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观,失足落水的结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同样为他捏一把汗的还有茵茵、常宁和成宇。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上面却走得出奇的顺利,虽然有时会左右摇摆,但最终还是达到了动态平衡,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前面又到了尽头,再一转身就是三个来回了,几个人正在为他高兴,却听得“呀”的一声,败局就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悄悄地上演了。
与高洋洋不同的是,他掉到了缸外。
“怎么回事?”成宇伸手一把将他拉起,带着几分惊异和惋惜,埋怨道。
“我也弄不明白,脚下一滑,就这样了。”他委屈得眼眶里全是泪水。
“行了,你已经很不错了。”龙振安慰道。
下课前,全班同学全都在缸沿上面走了一遍,除五人不慎跌落外,十人的表现超出了预期,其中五位女生更是可圈可点。
王子泉在满意的同时也指出了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以后的训练计划:一周后,每人背负两斤重沙袋,缸中之水去掉一脸盆,往后每五日增加负重半斤,减水一盆,直至水尽,沙袋则加至七斤为止。
接下来的一课是飞龙剑,这是它的第十堂课,地点仍旧在大练功房。
几个月来,同学们利用发给个人的教学用剑,于课前课后、中午晚上以及小周末等休息时间,在课室前面的空地、球场、宿舍刻苦地进行练习,或单练,或两人对练,相互观摩,相互鼓励。
在正式讲课前,王子泉对十多种基本动作进行了抽查,先后被叫到的有龙振、常宁、茵茵、成宇、方奇、殷昌莹、冯宏义、高洋洋、林爱武以及牛大道等十人,每人做出十个基本动作后,给出分数和评价,结果是:龙振78分,茵茵、常宁分别为75分,成宇、冯宏义、殷晶莹分别为73分,林爱武71分,方奇、牛大道68分。
随后王子泉做了总结,他说:“在短短的几个月,同学们有了一定的进步,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具体表现在五大方面,第一,动作不到位,比如说刺剑,要求将握剑的手提至腰间,可是有的同学提得过高,有的又提得过低,有的手臂与剑没有形成一条直线;第二,缺乏应有的力度,有的同学动作软绵绵的,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在刺剑、劈剑、削剑等动作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有的同学则相反,刚劲有余,灵活不足,动作生硬,笨拙死板;第三,有的身子站得不够直溜,歪歪斜斜,有的步子不稳,左摇右晃,让人看了心里别扭。另外还有一点应该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视,由于剑为双刃,所以不能做缠头裹脑、缠背绕腰等动作。有的同学在这方面不够规范,形成习惯后极易造成自伤,应该立即加以改正。”
“好了,暂时就提那么多,希望大家根据上面这几点好好地对照自己。现在开始讲述飞龙剑的24式套路,计划在12堂课讲完。今天讲的是第一招苍龙出水和第二招穿山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