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好意。”龙振谦卑地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还有一点私事,想麻烦一下先生。”它迟疑片刻后道。
“什么事?请讲。”龙振镇定自若。
“我也是受人所托。”老怪神情凄然地又一次提到了他的人类朋友卓群,“在被活埋的前几天,他突然交给我一个本子,说是他近年来的日记,让我代为保管,如遇不测,就将日记交给他的后代,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再走他的老路。
“我只好从命。无奈当时他儿子年纪尚小,此事便耽搁下来,直到六十年后的今天。我几经打听,才知道他的儿子、孙子都已相继去世,儿子的孙子名叫卓不凡,住在老城区麻花街一十三号北屋108室,以开杂货铺为生,日子倒也过得去,可是近来却变得非常的不安分,有事没事老往隆园这边跑,大概是觉得小生意来钱太慢,看能不能发点横财。这样的意图非常危险。因此想叫你们在交还日记时,转告他的曾祖对后辈们的叮嘱:不要再瞎折腾了,还是安分守己做点小生意比较踏实。”老怪的话感情真挚,语意诚恳。
“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了却这一心愿的。”龙振在说话的同时,也牢牢地记住了卓不凡的地址。
干巴老怪一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了。
一场虚惊过后,大家才发觉内衣已全部被冷汗湿透。
常宁对它的谈吐感到诧异:“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彬彬有礼,看来不仅人有善恶,妖魔鬼怪也不例外。”
“我觉得他是鬼魂变的。人说鬼有两张脸,一张恶脸,一张善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成宇则持怀疑态度。
“我不同意,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殷晶莹说。
人们从里面出来时,所有的怪物都不见了踪影,隆园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只有月亮在云中悠悠地穿行。
此时正好是凌晨三点,寒风变得一阵紧似一阵。他们既寒冷又疲倦,不停地伸懒腰,打哈欠。
龙振要大家顺着小路去龙塘看看,说那里经常有龙湖的大鱼进来。”
“对对,说不准还会碰到紫娟她们呢。”这话引起了茵茵的兴趣。
常宁觉得风险较大:“算了,万一遇到了水怪,怎么办?”
成宇说:“不会的,半夜三更,它们早睡了。”
茵茵说:“不一定,听说水怪的睡眠时间跟我们不一样。”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龙塘边,四方形的塘面大概有一亩上下,濒临龙湖的一面水深可达一丈多,其他三面则较浅,每到夏天,靠岸的浅水处荷花盛开,因此又有荷花池的称号。此时荷花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满塘碧水,在月光下,显得一片迷茫。
人们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龙振望着水面和塘外浩渺的龙湖,想起和人鱼的友谊以及在湖上与水怪的厮杀,不禁心潮汹涌。
伫立旁边的茵茵身体前倾,目光从夜空移到湖面,喃喃地说:“紫娟,你睡了吗?我真的好想你呀。”
话音未落,塘中忽然掀起阵阵波浪,五个绝色美女从水波中冉冉上升,踏着波浪,笑容可掬地朝岸上走来。
“紫娟,碧波。”茵茵惊喜交加。
领头的正是紫娟,依次为碧波、黄裳……一个个穿着典雅,气质不凡,热情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茵茵,龙振,你们好吗?”
“我们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茵茵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
“听见了。我们几个正在水下玩耍,紫娟突然说:‘听,茵茵在叫我们呢。’于是我们就上来了。”碧波说。
龙振说起刚才的所见所闻以及干巴老怪的托付,接着又说出了成宇的疑惑,问道:“他们究竟是妖怪还是鬼魂?”
紫娟笑笑说:“都不是,他们是一种叫不出名字来的生物。当年,隆家人死的死,走的走,那里就成了他们的天下,后来又把地盘扩展到魁星阁,不过一般都是深夜出来,白天则深藏不露,至今也有一两百年了,所以便被人们误认为鬼魂。他们心地善良,一直规规矩矩地在那里生活,从来不做祸害百姓的事。”
茵茵问道:“人们如此疯狂地在那里挖地三尺,究竟是寻宝还是为了找到地下宫殿的入口?”
“两种人都有,有的只是想发点小财,有的却抱着大大的野心。以前也曾听长辈讲过许多有关隆园的传说,可是地下宫殿究竟存不存在,我们却从未听说过,更不要说地下通道和入口了。就算真的有那么回事,也不要放在心上,更没有必要掺和进去,以免遭人暗算。”
大家又闲聊一会,直到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紫娟说:“天快要亮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你们还想下水去玩一次不?又指成宇和殷晶莹,“他俩还没有去过呢。”
龙振问两人:“你们想去吗?”
殷晶莹说“想”,成宇则表示没有兴趣。
“那里可好玩了。到时候找个人鱼姑娘就更妙了。”茵茵说。然后指着在一边说悄悄话的常宁和碧波:“就像他俩一样。”
成宇带着几分不屑,说:“龙城的姑娘多的是,为什么要找人鱼,不去,不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他的态度引起了黄裳的反感:“不去拉倒,我们还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