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停了。他放下玉笛,眼角涌出几粒泪珠,心脏却仍然在悸动震颤。
他发现茵茵眼中泪光闪闪,问道:“你怎么也哭了?”
“没有,只是心里难受极了。”她拭去滚落下来的泪水,“来,用铁笛给我们来一道欢快的好吗?”
“噢,糟了。”他失声叫道:“我忘记把它带回来了。”
“什么?你把它留在宿舍里了。”她大声嚷了起来。
“是呀,你怎么会如此糊凃呢?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万一……”常宁也急得跺脚。
“都怪我太不把它当作一回事。心想没有曲谱,这东西跟一般的笛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我现在马上去学校,看它还在不在。”
茵茵说:“要走咱们一起走。”
三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宿舍,成宇和方奇正在里面说话,一进门就对他们发起了牢骚。
“你们三个这两天去哪了?害得我俩到处找。”成宇责怪道。
“听说合溪的温泉浴场开张了,我和成宇特地去玩了一个上午,真带劲。”方奇带着几分炫耀。
龙振二话没说,快步上去取下挂在墙上的肩包一看,浑身霎时凉得像跌进了冰窟。
铁笛不见了。
“你看,你看。”茵茵埋怨道,“稍不留意,就给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常宁已经顾不上责怪他了:“现在再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应该快点想个办法才对”
成宇和方奇奇听说此事,也齐齐傻了眼。
龙振后悔得几乎要撞墙,没有了铁笛,这曲谱的作用就等于零。
他立即将失窃的事告诉了校长,程玉峰在震惊之余,嘱咐他一定要保持冷静,可以明查暗访,但不宜过分张扬,以免弄巧反拙,同时要他密切注意近来出现在身边的人和事,发现异常情况立即向他报告。
几天来,他把得到铁笛之后所经历的事情仔细地回忆过滤了一遍,找到了一些疑点,但最后都一一排除了。也怀疑过许多人,其中有鹏飞武校的王昌北、石代发,猩猩脸、猪嘴巴、伊库毛索和亚奇波麻,甚至还包括朱大海、刘一斤以及浑皮皮、浑厌厌等等,并且还据此作出了一系列假设,可是到头来还是因为缺乏真凭实据而不了了之。
殷晶莹提醒他有没有内鬼作祟的可能,并说出了郑茜的许多可疑之处。茵茵和夏楚把布隆梅、马大嫂和冯宏义、林爱武、高洋洋一起列为怀疑的对象,说她曾有好几次看见他们聚在一块嘀嘀咕咕。
真假难辨的信息把他折磨得晕头转向,一闭上眼睛,这些人的身影便在面前来回晃动并发出挑衅的笑声,搞得他寝食难安。在程玉峰的劝导下,他决定暂时丢开这令人烦恼而又无法解决的一切,让自己在短时间快乐起来。
惨痛的教训令他对曲谱格外爱护,不是带在身上,就是放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隐秘所在,没事就拿出来哼哼,并试用玉笛将里面的曲子一一奏出,结果效果不错,
每次吹奏时,不光自己的心情会随着曲子的旋律产生剧烈的变化,并且还深深地影响到旁人。由于他的坚持,半个月后,便奇迹般地将所有十九支曲子全部熟记在心。
这天,他邀请常宁、茵茵等人一起来到了龙湖边上,面对着碧波万顷的湖水,他情不自禁又掏出玉笛吹了起来,从“春回大地”、“万紫千红”到“青春乐”,一连吹了七首。袅袅的笛声欢快、悠长,如烟如雾,如歌如诗,随着微风飘散到四面方,笛声中,树木花草点头,几十只龟鳖闻声爬到岸边,聚精会神如醉如痴地倾听着。
他们一直玩到红日西坠,方才尽兴而归。
他的心情从此大有改观,可是铁笛却仍然音讯全无。
星期一下午,程玉峰把龙振叫到办公室,说学校准备成立一个舞龙队,训练后参加下一届神龙节举办的舞龙大赛,完后又问他有什么看法。
他当即表示赞成:“好呀,我前几天也曾有过这样考虑,后来又觉得不太切合实际,也就没有再往下想了。”
“怎么不切合实际?说来听听。”
“我们总共就那么二十几个人,除了女生,还剩下不到二十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小青年,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玩艺,能行吗?”
“只要有决心,能刻苦,就没有什么干不了的事,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下我们再跟大家讨论讨论。”他的目光充满了亲切和信任。
“谁当我们的教练,你?”
“不是我,是王主任,他以前是有名的龙头,还得过一次冠军。”
“你呢,你不也行吗?”
“不行,真的不行,虽然也弄过几回,但连一个名次都没拿到过。”
这时,王子泉走了进来,语带幽默地道:“我就知道你要出我的洋相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相信我,出点洋相也没什么了不起,是不是,龙振?”
“我们不是要出洋相,我们要出名。”他风趣地回应道。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同学们听罢立即议论开了,课室里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下一节是自习课,铃响后,程玉峰和王子泉同时走进教室,师生相互问好,接着程玉峰宣布了成了舞龙队的决定。
“同学们,后年三月是龙城的大日子,二千多年前,一条巨龙从莽莽大山中穿地而出,腾升九霄,耕云播雨,为民造福。巨龙造就了我们的一切,巨龙就是我们的祖宗,我们都是它的后代。为了纪念它,我们的祖先将这一天定为神龙节,每到这个时候,原来属于百益国的三州二十六个县市的百姓都要在龙城举行一系列庆祝活动,其中就包括五年一次的舞龙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