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青座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景物,看了一会,一低头,见刚才推船下水时,手脚上沾满了污泥、铁锈,皮肤上还有割破的血痕,于是脱下鞋袜,伸脚到河水中洗涤。忽然波地一声,河中跳起一尾大乌鱼,足有四五斤重。
关小青一声欢呼,忙伸手去捉,虽然抓到了鱼背,但鱼很大又滑,一只手拿持不住,被它逃脱了。
她惋惜地叹口气,又俯卧在船头,凝目瞧去,只见碧绿的河水中十几条大鱼在游动。于是返回船舱,在工具房里翻腾了下,找到把几米来长的大抄网,回到船头静静等候。
徐常欢三人船也不划了,都围在船头,饶有兴趣地在一边观望,等到鱼群再次游上水面,关小青使劲一抄,网起两条大鱼。
四人欢呼起来,笑颜琢开,将船靠在岸边,关小青用刀刮去鱼鳞,洗剥干净。
徐常欢上岸找回些枯枝,再将船撑离岸边,由它自己漂流。从身边取出火机生了个火,将鱼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不久鱼皮焦黄,香味四溢,眼见已熟,四人围坐一圈,拿出辣椒酱佐食,鱼肉鲜美,酱料香辣,不多久,两条大鱼被吃得干干净净,四人咂咂嘴,似乎都意犹未尽。
次日中午,徐常欢手持抄网,守在船头想要再扑捉几条大鱼。但这时河道渐宽,虽看到鱼游动的身影,却不好打捞,两岸也出现了人工修建的水泥堤坝,再行一会,两岸高楼渐次增加,船也到了南浔市。
南浔是个海港城市,本市人口加上外来务工人群,人口数量在二百万左右,宽阔的河道两边停满了各式船只:有现代化的大型轮船,也有传统的小型木船,有人力驱动的,也有机动的,其间还夹杂几艘豪华游轮。一艘船上人影晃动,船行到近处,才看清了都是丧尸。丧尸看有船靠近,纷纷走到船边,互相推挤间,有不少丧尸跌落河中。
四人站在船头寻找适合出海的船只,忽见右首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个独立码头,码头黑压压地站满了蚕豆大小的人,徐常欢拿起船上用于瞭望的望远镜,仔细一看,奇道:都是活人!他们正在上船,这是要去哪里?
关小青感叹着:“好久没有看见怎么多人了。”声音中有丝哽咽。
教授也感到奇怪,接过望远镜观察,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怕有上千人之多,啊,男女老幼都有,看样子都是幸存者,这是要去哪里呢?
四人的坐船行了十几分钟也靠近码头,这时离得近了,只见这独立码头被一溜高墙围着,将丧尸阻挡在外,高墙中间开了一面铁门,几个士兵持枪把守。
幸存者上的船是一艘三层高的客轮,这时人群也有一半多登了上去,客轮上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指挥着人群进入各个客舱。
客轮上军人忙着做事,这时才发现徐常欢等人乘坐的小船,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俯在船舷,用扩音器大声喊道:你们也是要去安全岛的幸存者吗?
徐常欢道:教授,这些人似乎要出海。
杨教授尚未回答,客轮上突然传来一个高亮的女声:是杨忠明杨教授吗?
杨教授大奇,是谁认识自己,凝目一看,喜道:林博士,是你,你怎么也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