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红程镇都知道码头有一个地方卖一种叫生蚝炒饭,味道很好,吃后口齿留香,这几天在镇上无论走到哪都听到人在说这件事。
这事在红程镇上传开后,没多久这事就传回到了红林村。
红林村,夜幕降下,谢三泉家中。
“大哥,明知道冰林那丫头在镇上卖那生蚝仔炒饭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呢,我们也可以去卖的啊!反正那生蚝仔是你们兄弟捡的。”刘玉英一想到谢慎思家每天有那么多的进项,她心里就很不平衡。
谢慎行和衣躺下就听到身边的内人语气不满地念叨着,顿时坐了起来,沉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发现这婆娘越来越不像样了,也不睡了,起身披了件衣服往院子走去。
“这么晚你去哪?”刘玉英也不躺了,跟着起床,随手披了件衣服跟出去,抓着谢慎行的手,可很快被谢慎行用力的甩开了。
上次陪她回娘家他就逼着一肚子气,他自问这么多年他并没有亏待过她,没想到她在三弟家日子渐渐好起来后就越来越不像样了,像刚才那种话总她面前说几句,苦恼无处可发的谢慎行,只能坐在院子里沉默不语直到天亮。
而被甩开的刘玉英愕然后只顾得掩脸抽泣,凭什么她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她就应该过以前那种吃不饱肚子的日子,她不甘,很不甘,脸上落出狰狞的表情。
出来茅厕的谢冰雪无意中看到她沾满泪水而狰狞的脸,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能感到她娘的变化,她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可她娘却一直嫉妒着三叔伯家,一点也不关心她的婚事,想到这她也不住小声的抽泣着。
谢冰雪是谢慎思的大女儿,今年十四岁了,在别的村子应该早就开始议亲了,但像渔民家的孩子亲事都会比别的村晚一些,女孩子十到二十成亲都大有人在,男孩子有的会更晚。
翌日辰时,就有人来敲响谢三泉家大院的门。
坐在院子一个晚上的谢慎行,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地伸了下懒腰才去拉开院门,站在门外的村民在院门打开的那刹那像一窝峰似的涌进院子里,搞得他一头雾水。
一个妇人挨着谢慎行,声音迫急地问道:“二朗啊,听说三朗他们镇上卖的生蚝,吃了不会拉肚子,是不是真的?”
“在生蚝仔放了什么一起煮,你可要告诉我们啊……”村民左一言右一语的,都是想知道为什么吃了那些生蚝仔没有坏肚子的原因。
谢慎行一个晚上都没睡,根本就没听清身边的妇人说了什么,那吵杂声更让他脑袋翁翁生疼,脸不由得黑沉得吓人。
“二……朗?”三娘迟疑而有些害怕侧目往谢慎思脸上瞄了眼,他这个样子和他爹谢三泉实在太像了,让人忍不住打悚。
三娘是村里的一个寡妇,但由于性格彪悍,寡妇门前多事非这种事绝不敢出现在她家,她平时也是捕鱼养活一家,完全不输于村里的男子,三娘只有一个儿子,可以说她是当爹又当娘地把儿子给拉拔大的。
三娘皮肤黝黑,身材也比村里的妇人粗壮,可这会看到谢慎行那黑沉下来的脸,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妇人似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三娘,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这是做什?”谢慎行沙哑的嗓声略带不满地说道。
听到这三娘就不满了,立即呛声道:“三朗,这些人可不是我带来的啊,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聚在门口了。”话落,就往后扫视了他们一眼。
众人都被三娘和谢慎行的眼神看得脸上讪讪的。
大院外面这么吵,屋里的人都闻声而出,于是大房和二房的门都从里面打开,看到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一时之间都愣神了。
罗云芳挤到谢慎行身边,皱紧眉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