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省雪獒队是L省女子冰球队的少年队,是一支相当有名的队伍。成队一年半,已经获得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冰球少年队伍的奖项,默契度自然和刚组建而成的冰狼队不是同一水平的。
雪獒队平均年龄同样在十岁左右,最擅长逆风翻盘,但顺风局也打过不少,并且一旦是雪獒队掌握主动权,对手基本上就没有反击的余地了。
早在1998年的冬奥会预选赛中,首都女子冰球队以3:2的比分略胜L省女子冰球队一筹,所以98年的冬奥会代表Z国出站的是首都女子冰球队。
那时心高气傲的省队队员自然是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无奈02年再次对上首都女子冰球队时,这时首都女子冰球队的队员已经不是当年的队员,L省成功打败首都女子冰球队成为代表Z国参加冬奥会的选队。
02年冬奥会结束后,L省省队队长退役,建立少年冰球队雪獒队。
时至今日,她听说了首都女子冰球队建立冰狼队的消息,多方打听才得知冰狼队的教练是98年打败她决定胜局的袁教练。
雪獒队教练立即就向冰狼队发起了挑战。
左司言听着秋暮寒说,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很是稀奇,也没有发现这件事中的怪异。她眼睛眨了眨,问道:“暮寒,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啊?”
秋暮寒闻言抿唇轻笑,那笑直打进左司言的心里,然后她就听秋暮寒用不同于往常的懒散语气说:“我就是知道呀。”
左司言回过神,撇撇嘴,没有再问她。
左司言嘟囔了几句没有再理秋暮寒,秋暮寒以为她生气了,刚想说什么就又听左司言问:“当年袁教练明明还年轻,为什么不继续参加比赛呢?”
秋暮寒安慰的话咽进喉咙,心中失笑,再次低声和她解释:“袁教练在98年的冬奥会上受了伤,落下了病根,只能被迫宣布退出冰球队,那件事对袁教练的打击很大,所以袁教练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冰了。”
秋暮寒说完叹息一声,其实当年受打击的哪里又只有袁教练一个呢,随着袁教练的离开,她的队员也相继离去,到了02年的时候,当年的“首都女子冰球铁三角”就只剩下一个晋惠子在苦苦支撑。
直到03年,晋惠子找到了袁冰教练,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劝服她重回到冰上担任首都女子冰球队的少年班教练。
总之袁教练回来的那天,队中还剩下的她的老队员都喜笑颜开。
秋暮寒抬头对上女孩疑惑的眼神,忽然就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袁教练是我小姨,我学冰球也是因为她。”
左司言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什......唔”
嘴巴被捂住,左司言可怜兮兮地看着秋暮寒,秋暮寒说:“小声点,不要声张。”
左司言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明白,秋暮寒才放开她。
左司言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那你的冰球也是袁教练教的?”
“不是。”秋暮寒摇摇头,眼神晃到袁冰身上,有些恍惚:“小姨当年承受的打击太大,因为受伤而不能参加总决赛,首都女子冰球队那一年的总决赛失去了主心骨,Z国连领奖台都没能站上去。即使后来教练和队员们都没有责怪姑姑,但她心里那道坎哪里有这么容易过去?我那时候三岁,小姨一直很疼我,我看着她的样子很不是滋味,就让爸爸给我报了冰球班。”
三岁学冰球是什么样的呢?左司言四岁开始学的冰球,刚上冰时站都站不稳当,摔了又起来,刚起来又摔了下去。
她想象了一下秋暮寒摔倒的狼狈模样,倏地就低低笑出了声。
秋暮寒被她笑得怔住,她是第一次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敞开心扉,也不知道左司言抱着什么想法在听。
左司言笑了许久还没有停下,终于,她恼羞成怒地抬手弹在左司言的脑门上,说:“不许笑。”
左司言捂着额头叫疼,嘴角却还是噙着一丝微笑。
秋暮寒奈何不了她,等她笑完才复问她:“那你呢?因为什么打的冰球?”
左司言怔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她苦笑了一下,向来天真含笑的女孩脸上装满了愁绪。
秋暮寒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刚想让她不想说可以不说,就听到女孩问:“你知道左靖元吗?”
秋暮寒点头,倏尔心中有了几分猜测,而左司言后面的话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他是我爸爸。”
秋暮寒霎时间心如捣鼓:“你......”
左司言说:“98年冬奥会,我爸爸带领首都男子冰球队获得了奥运冠军,同年他被诊断出肝癌晚期,其实是比赛前他就知道这个病了。”
左司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自嘲地说:“我很喜欢冰球,我爸爸打冰球的时候,是我觉得他最帅气的时候,可是他因为冰球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期。从那次开始我就不再热爱冰球了,可是我妈妈不同,她一直知道那是我爸爸的梦,我爸爸和她认识也是因为冰球。她已经错过了学习冰球的最佳年龄,所以我四岁开始,我妈就把我送去了冰球班。”
秋暮寒不知为何心被刺痛了一下,也不懂怎么去安慰她。
好在左司言的回忆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秋暮寒踯躅半天,刚要开口的时候,左司言就已经用正常音量问她:“你觉得雪獒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