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洋捂着脑袋咕哝道:“我当然知道大马路上有车，可后面车上的人好像是秋老大......”

“什么？！”

“你再说一遍？！”

车上沸腾了，一大群人转过头去看身后的车。

左司言闻言缓缓睁开眼，因为她的位置是面向车后的，她一睁眼就能看见大巴车后的宝马，左司言唇缝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和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秒，然后再次阖上了眼睛。

秋暮寒心脏猛然漏了一拍，她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面色冷凝。

冰球队的队员们打了一个冷颤，官洋坐回位置，双手在肩膀上搓了搓:“我觉得十年不见秋老大好像更冷了。”

众人深以为然地同意。

楚歌也一直看着秋暮寒，别过头凑到袁冰耳边说:“媳妇儿，你看秋宝宝。”

袁冰的注意力全在秋暮寒和左司言身上来回打转，她漫不经心地回她:“看着呢。”

唉，自家小侄女儿现在才来，早来那么十几天，说不定媳妇儿都娶到家了。

下了车，左司言也不管身后一众人，一言不发地往里走，留下二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秋老大，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官洋转过身去差点儿就抱上了秋暮寒，被秋暮寒一个幽幽的眼神盯过来，她讪讪地收回了手，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看着秋暮寒。

袁冰走到秋暮寒身边低语道:“怎么回事？司言回来第一天我就通知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秋暮寒无奈地看向她:“我护照被老不休扣下了。”

“噗。”耳听八方的楚歌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跨国集团总裁居然有一天也会轮到被一个学院教授欺负的地步，啧啧啧。”

秋暮寒睨了她一眼:“那也总比妻管严好。”

楚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怼回去:“妻管严怎么了，我乐意，你妻管严一个我看看啊。”

秋暮寒:“......”扎心了，她还真不能。

众人见秋暮寒吃瘪，在一旁捂着嘴闷闷地笑。

大家累了一天，回到公寓洗完澡便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官洋突然看到了体育频道的重播，正好在放左司言采访的部分。

介于今天回来的时候裘思倩的“爆料”，队员们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袁冰，楚歌和简知憬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左司言的声音还是抬起了专注于手机的眼睛。

“请问左司言小姐，和你约定一起站上奥运奖台的人是谁呢？”

“是一个......很讨厌的人。”

秋暮寒早就抬起了头，听见左司言的回答反而还笑了，恰好左司言出房门倒水晃了她一眼，她连忙收起笑容，想要调整表情对左司言展开一个更好看的笑时，左司言转身就走了。

秋暮寒:“......”

任重而道远。

她垂头丧气地收回目光，看见原本在看电视的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两个，官洋还小声说了一句:“秋老大，加油！”

秋暮寒没搭理她，问袁冰道:“袁教练，有多的房间吗？”

袁冰摇头，楚歌连忙说道:“我们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双人床，司言是一个人睡的。”

秋暮寒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看了看左司言紧闭的房门，眸子又暗了下来:“我还是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订房。”

官洋她们忙把沙发让了出来，袁冰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秋暮寒苦笑道:“我和她分开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弥补她，接近她，吃点苦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又不是睡大街，已经很好了。”

队员们道了晚安回去睡觉了，袁冰给秋暮寒抱了床被子出来，刚要进屋时秋暮寒叫住了她:“小姨，言言现在住在哪里？”

袁冰:“她刚从乡下回来，本来首都这些年来的变化都大，她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只能住在队里了。”

秋暮寒愣了一下:“乡下？”

袁冰点头:“司言妈妈的老家，她们老家是Z国现在为数不多的贫困地区，别说摄像头了，唯一能用的和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就只有一个公用座机了。而且她刚回来那几天跟个原始人似的，我们给她置办的手机也只用来打电话，信息也不发一个，你当年没找到她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了。”秋暮寒窝进沙发，整张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小姨你早点睡吧，晚安。”

袁冰见她没什么事，点点头回了房间。

秋暮寒这一觉睡得很沉，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动她身上的被子，但她一晚没睡的疲惫已经让她的眼睛难以睁开。

这是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暖睡意，她连一个梦都没有做过。

早上简知憬起来到客厅的时候，还看见秋暮寒嘴角浅浅的弧度，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低声喊到:“暮寒？”

秋暮寒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