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烧了个水,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躺在炕上,说了句“祖嬷,晚安。”在祖嬷莫名其妙的目光中。
易山白安然的睡了过去。
结果睡到大半晚上被扣窗户的声音吓醒,接着又听到了鬼嚎的声音,“啊啊啊”的,像极了婴儿的啼哭,就在他家窗户外面,还不止一只,此起彼伏的,百鬼夜行也不过如此。易山白自认胆子不小,但也被这阵仗给吓着了。
绿着脸,捂着耳朵,脑袋蒙在被子里,神经紧绷,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那些东西会从窗户里钻进来,额头的冷汗冒了下来,浸湿了枕头。
明明是大冬天,他却热的喘不过气来。
就连暗示自己那是猫都不起作用,就是害怕。
易山白想,大概是因为这地方是农村,他们家又独门独户,没有院墙,所以他才这么害怕。
明天后天,一定要找人把院墙砌了。
就在易山白快要把自己闷死的时候,祖嬷醒了,他疑惑着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多猫。”然后坐起来,用手拍了拍窗户隔板。
伴着祖嬷拍窗户的声音,叫声听了下来。
旁边,易山白听到祖嬷的声音,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把手从耳朵上拿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四肢瘫软的躺在炕上。
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好几秒,他才扯过枕巾擦掉了脸上湿哒哒的汗水,喊了一声:“祖嬷。”
“吵醒你了?”祖嬷不知道他早就醒了,而且还经历了一番心里摧残,以为是他吵醒了易山白。
“嗯,早就醒了。”易山白说,说完,顿了顿,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还以为是鬼……”
他的话没说完,但他相信祖嬷能听懂。
果然,祖嬷在听到他的话后,笑了,说:“那有那么多鬼。”他刚说完,门外面又“啊”的叫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猫。”祖嬷不解的嘀咕了一声,以前晚上他也听过猫叫,但从来没听过这么多猫一起叫。
易山白心虚的咳嗽了一声,大概应该……是他的原因吧。
心虚完,又有些生气,这些该死的猫,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
这么折磨他。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被吓得猝死,就是神经衰弱而亡。
真要命。
可是……之前在二伯家住的几晚上也没听见猫叫啊,易山白皱着眉,疑惑的想着,可这种事情,哪里是他想想就能想明白的。
最后他什么都没想明白,窗外面的猫又叫了。
“啊啊啊”的,祖嬷出去了一趟,但他们家没有院墙,根本挡不住它们,一晚上折腾,都没怎么睡觉天就亮了。
回家的第一晚上,祖孙两就一人顶了一个大黑眼圈。
祖嬷年纪大了,皮肤有些暗,还皱着,看起来不太明显,易山白十七岁,花朵儿一样的年纪,皮薄肉嫩,黑乎乎的一圈,怎么看怎么显眼。
他去隔壁村柳树坡给蒋家送钱的时候,碰到的人都打趣他,“瞧这黑眼圈,山哥儿你昨晚是做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