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海云庵,这海云庵地处城东北郊区,距离城东郊的韩家不算太远,冰蕾和杏儿雇了马车匆匆赶来。听说那松梅师太慈悲厚道,颇有长者风范,且通晓医术,城中善男信女多往来求医拜佛,师太医德高尚,为百姓解除病痛却分文不取,受到周围一带百姓的称赞。
庵外是两颗挺拔的古松,伟岸茂盛,虽然外表看起来,海云庵规模并不宏大,但从远处便闻到缭绕的熏香烟雾,可见香火鼎盛。冰蕾给了车夫三百文钱,又帮杏儿提着一提香烛跨进了海云庵。
问了庭院里打扫的小尼,二人被引进正殿。虽然整体规模不大,但是这正殿却十分庄严,金碧辉煌的佛像前正有一位师太在掐珠诵经。
“师父,两位韩施主求见。”小尼放下扫帚,恭敬地双手合十道。
“师太,叨扰了。”冰蕾和杏儿也双手合十,恭敬地向师太行礼。
松梅师太放下手中的菩提子念珠,缓缓起身,与二人对视,也稍稍欠身回礼:“施主大病初愈,多注意调养才是。”说罢慈爱地望着冰蕾。
“多谢师太救治母亲大人,冰蕾特意上门拜谢。”冰蕾奉上花果香烛。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更何况韩夫人与老身乃是挚友,此番她晕倒也是连日劳顿内心忧虑所致,如今已无大碍,冰蕾,你且放宽心思,自己也要注意调养啊。”师太循循善诱道。
冰蕾细细端详,只见松梅师太大约四五十岁年纪,身形娇小但步伐稳健,皮肤细腻气色白里透红,这佛门清净之地,平素自然生活较为艰苦,师太保养如此只好,可见内功深厚内心清净。冰蕾暗自揣度着,刚才听闻这一番宽慰的话语,望着师太慈爱的面容,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谨遵师太教诲,我能去看看我娘吗?”冰蕾见师太平易近人,全然一副家里长辈的模样,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当然,你随我来。”师太脚步轻盈,引二人向大殿后的客房走去。
所说的客房就是一排平房,大约有五六间客房,毕竟是尼姑庵,跟豪华客房还是很有差距的,屋内陈设很是简单,仅仅是一张书桌、几把椅子、一张床,一个梳妆架而已。
“母亲,您好些了吗?”冰蕾出于本能,一见到客房床上倚靠的妇人,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奔了上去,扑进妇人怀中。
“娘没事儿,倒是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就来了?”韩夫人四十岁上下年纪,容貌美丽,气质雅秀。一边抚着女儿瘦弱的脊背,一边嗔怪道,冰蕾松开母亲,只见韩夫人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了,却仍用关切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不争气得红了。
“娘,看您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也全都好了,全靠吃了杏儿买的饭食呀。”冰蕾怕母亲担心,赶紧平稳了一下情绪,还不忘冲着杏儿眨眨眼。
“夫人、小姐,你们两位都快把我吓死了。”杏儿既高兴又委屈。
“天色已晚,三位施主不妨在老身这儿住下,明竹、明泉,准备斋饭。”松梅师太吩咐两个徒儿。
“是,师父,今日正好新磨了山泉水豆腐。”听泉年轻活泼,跟杏儿冰蕾又很熟络,不由得露出馋相来。
“哪里都像你似的,小馋猫。”明竹简小师妹那副馋猫相,也不由得打趣起来。众人听罢,笑作一团。今晚便在庵中安歇,按下不表。
这海云庵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生态环境极好,冰蕾发现自己穿越后,生物钟也自动调整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模式。天刚亮就再无睡意,正好起床来演练一套太极拳,看来这韩冰蕾也是个勤学苦练之人,不但习文,而且练武,恐怕自己认识的人中,只有表姐林雨霏能媲美了。
庵中不时传来鸟鸣和打扫庭院的“沙沙”声,定是小尼们在打扫庭院。信步走到大殿前,殿内很多师傅已经开始作早课了,母亲竟然也在其中,诵经声不绝于耳,尽管不是出家之人,冰蕾也被眼前众人的虔诚景象所感染了,不由得闭目潜心祈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