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翊的父亲殷广武乃是当朝的大将军,两年前一直征战在外平定周边小国的叛乱,近两年才得以留在京城。继卫承之后,他的存在对于那些心存野心和侥幸的人起了强大的震慑作用。
然而在十年之前,殷广武还不过是皇帝身前的一名侍卫。那时的他对于能够入宫保护圣驾便已然是庆幸不已,从未想过会有如今的成就和荣耀。
因为在妖魔入侵皇宫时他奋力保护圣上有功,而当时的护卫统领方起华却不幸被妖魔杀死,因此皇帝便让他接任统领一职。而又因为卫承将军的死,周边小国以为再无所忌惮,纷纷趁机前来挑衅,而新的领军将领却是屡屡败退,殿堂之上龙颜大怒。
殷广武却主动请缨,并在御前立下了军令状,他当时一派报国热肠,本就没有为自己想有退路,然而竟是连战连捷,鸣姑岭一役更是让他的名号响彻国内外。
自此,周边部族只得暂时死心,表面求和归附,本意却在重新等待机会,殷广武本想一鼓作气收附屡屡侵乱的各部族,奈何连年的征战国中亦是府库空虚,只好奉命回朝修养生息。
殷家的府邸也是皇帝敕命修建的,此时府中各处也都挂满了各色应景的灯笼,只是此时大多下人都已告假归家过节,只剩几名当值的,因此较之以往竟是更为寂寥了些。
殷天翊刚进得家门就有一个家人迎了上来,说道:“大少爷,老爷这会儿正在书房。”
“天傅回来了吗?”殷天翊便走边问道。
“二少爷还没回来,已经又派人去寻了。”
殷天翊眉头微皱,“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却并没有直接去寻父亲,而是先回屋内换了一身便服,听闻下人们找到天傅的消息,这才去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身为武将,并不爱舞文弄墨,他记得小时候父亲也不爱看书的,觉得那不过都是纸上谈兵,只有身处战场才能最快的学会如何作战,如何取胜,但也并非完全不看书,只是偶尔会拿着几本有名的兵书翻来看看。
但是近几年,父亲却开始喜欢看书了,还专门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布置了一间屋子做书房,书房里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只要有所闲暇,便会待在书房里。
他一进门便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急忙上前拜见,殷广武见只他一人,脸上已有愠色,对他点了下头后便不再言语,他只好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
一炷香后,终于有一人踏入书房,踉踉跄跄的上前行礼,随即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身酒气,“父亲,孩儿来了。”
“胡闹!”殷广武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怒吼道,随之而来的便是巴掌狠狠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殷天傅被惊得清醒了几分,小声说道:“一年也就这一次放夜,我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吧。”
殷广武闻言严厉道:“你有职责在身,怎么能同其他人一样,平时也就算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也非要出去吃喝玩乐!”殷天傅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殷天翊上前劝解道:“弟弟这样我这做兄长的也有错,我以后会多加留意他的。”
因为长子聪慧好学,教过的功夫一学就会,所以殷广武将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长子身上,而幼子天资平平,所以对他就较少教导,内子又去世的早,天傅也就疏于管教,而这又正合天傅的心意,他也落个自在,渐渐养成了游手好闲的毛病,所以殷广武也知道,作为父亲他的责任最大,而此时又有要事要同他们二人商议,便不再责问。
“罢了,此事以后再说,方才皇上宣我进宫赴宴,席间那个巫药师进言说是发现北方幽州地界有异常妖气流泻,恐成大患,然而事态未明不可四处宣扬,故而圣上命我派人先去一探究竟,如今天有异象,十年前之事犹在眼前,决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