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骨气傲然，跪在祭台上，背挺得直直的，脑袋更是不曾低下去过。那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声音脆响的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鞭子挥舞，

血，浸染了祭台。

可宋墨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他只说：“我没错！”他不憎恶那些与人类交易的妖魔，只憎恶那些对同类幼崽下手的人类畜牲！

闻言，沧仁善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敢嘴硬！”说着，手下的鞭子越打越狠，似乎只要打的足够狠，就能把宋墨打醒似的。

宋墨硬生生挨了那一百一十鞭后，还是傲气难除，不肯认错。沧仁善对此十分无奈，只好背地里假借宋墨之名，对外宣称自己已经知错，决不会再重犯之类，还动用了人际关系，各处送了不少礼，才平息此事。

沧仁善用星华草为宋墨疗伤时说：“你又何必那样倔？认个错，总比受这皮肉之苦要好！”

宋墨还是那句：“我没错！”

沧仁善恨恨地拍了拍宋墨的脑门，道：“你这一根筋的死孩子！”可见宋墨双眼充血的桀骜模样，还是心软了。他放软语气道，“为师知道你没错，毕竟你救下那个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谁知宋墨闻言却连忙辩解道：“师父不要胡说！我可没有好心！”

沧仁善闻言，忍俊不禁，道：“为师瞧那孩子根骨不错，你不妨收他为徒。”

宋墨将脑袋闷在被窝里，嗡声嗡气道：“知道了。”

待宋墨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去看了那个孩子。那孩子被安排到沧澜居旁的白鹭园，人依旧是没精打采、魂不守舍的。

白鹭园处于平地，内种有青松、红梅、墨梅，平时风景萧瑟，但冬天梅花开了的时候却分外漂亮。

宋墨站在青松下，问：“你可愿拜我为师？”虽然他答应过沧仁善，但还是要征求一下那孩子本身的意愿。

“什么是‘师’？”

“师父，就是授业解惑的人，也有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拜我为师，做了我徒弟，我们便是一家人。”

“一家人……吗？”

闻言，那孩子眼里闪烁神采，道：“好！”

之后宋墨为那孩子取了一个名字：方白。起因是宋墨在听曲子时将“年华早泛白”的泛白，误听成“方白”。

拜师前。

方白说：“我要一个温柔的师父。”

宋墨没有答应，只说：“拜师！”

方白按照程序拜完师后，发现宋墨非但不温柔，甚至还很冷酷严厉——跟他的要求完全不符。

虽然如此，宋墨这个师父却很尽责。他教方白写字看书，识理明事。不过，后来他时常闭关，也不经常跟方白见面了。

虽然方白是宋墨的徒弟，宋墨是沧仁善的徒弟，但他们修炼功法的积分却也和其他普通弟子一样，要靠自己赚。

方白修炼了沧澜宗上等功法之一的《晨曦诀》，武器是找林灵儿帮忙锻造的“年华剑”，在排行榜上位列“第十九”，评语是“白衣最堪顾，年华不可负。”

还有一件事，原主记忆也比较深。

方白在第一次挣到钱了以后，就拉宋墨去仙国最好的青楼“醉生楼”吃饭。两人来到醉生楼，大吃了一顿——这一顿饭，就把方白挣到的所有钱都吃光了。

事后，无钱过活的方白不敢让宋墨知道，就常常接一些日结报酬的小任务勉强度日。

“师父，西部佛子说他五年后来看您。”

方白的声音换回了宋墨的思绪。

这西部佛子是宋墨最好的朋友，佛号“无果”，因为修炼的功法有弊端，常年只能以五六岁孩童的模样示人。两人关系最好的原因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便看到了对方最真实的一面——发现对方跟传闻中大不相同。

宋墨道：“五年后才来看，支会的那么早做甚？”

方白笑道：“这徒儿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