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闻言,止不住磕头道谢。
宋墨扶起陶雨,说:“生而为人,孰能无过?当年本君杀了一群凡人,未得正罚,如今历史重演,轮到你失手杀人,也当有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才是。”
陶雨哭着应下了。
待陶雨收拾妥帖,走后,方白望着宋墨,发自肺腑地夸了句:“师父当真善良。”
宋墨回头看了方白一眼,道:“真正帮到她的人是你,而不是为师。”
方白来到槐树下,轻抚着石桌上的棋盘,岔开了话题:“师父,你若想在棋艺上胜过徒儿,须得研习兵法,多看看《六韬》、《三略》、《孙子兵法》、《鬼谷子》等书。”
宋墨不答。
空气中漂浮着槐花的清香,宁静地沁人心肺。
“为师看不惯书里那些尔虞我诈,亦不想用那些奇诡之术制胜。”沉默许久,宋墨开口解释道。
方白粲然一笑,宛如明珠生辉。他捻起宋墨惯用的黑色棋子把玩,道:“师父这是心存偏见。书本来无过,那些巧算计谋也无错,师父不喜欢的该不是它们,而是用它们行不义之事的人!”
“师父看了那些书,里头的东西未必要用。只是知道了,到时候旁人想用里面的策谋坑骗师父,师父也…好有所防备,不至于着了旁人的道儿!”
这几句话劝下来,宋墨也不再说什么了。
……
秦远拜了秦商为义父,在厨房里混愈渐好了。他每天晚上抽一个时辰去打扫藏书塔,藏书塔共有九层,每一层仅有一两个人看守。
几日下来,秦远每次去藏书塔都会带上夜宵,等打扫完了,便爬到塔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吃着夜宵,度过一夜。
结果有几次受凉,身体不支,病倒了,没办法去干活,便只好躺在屋子里养病。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秦远一个人。
血女和沫萝都有事忙,秦商和贾菲准备着端午的活动,杨政粮忙着找之前骗他钱的人算账,这时候,竟无一人来看望他。
秦远躺在床上,脑子迷迷糊糊的。他心想:“已经好久不生病了,记得上次生病的时候血女姐姐还在身边,跟我讲着宗主的故事……”
这时候,秦远脖子上的玉坠亮了一下。
恍惚间,之前在万丈红尘响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秦远耳边。那声音越来越近,他循着声音飘荡荡走去,发现自己进入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在那里,天与地的界限并不分明,东南西北毫无意义。
“你想变强么?老夫可以帮你。”
秦远发现说这话的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那少年没有穿鞋,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洁白的亵衣。他白发披肩而散,银色眼睛冰冷沧桑,整个人仿若雪堆玉雕,因此使得他眉尖那抹朱砂愈发鲜艳夺目。
秦远望着面前容颜清秀的少年,道:“你是谁?”
那少年开口便自称“老夫”,道:“老夫乃是赫赫有名的白枪仙,混名‘店小二’。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秦远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要拜你为师。”
店小二冷笑道:“没眼见的东西!你不肯拜老夫为师,难道还想拜那个毛头小子为师?”
秦远道:“我看你才是毛头小子!”
店小二面露轻蔑之色,道:“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才一千多岁,金莲修为,岂能跟老夫相比?”
秦远不想听这个小子在那里自吹自擂,他刚要走,却发现店小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心生戒备,道:“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店小二道:“凭你这样的根骨,只怕再怎样努力,也没出头之日!现在,老夫传你一套功法,你照着修炼,必有速进。到时候在选师大会上一举夺冠,亦不是什么难事!”
秦远只觉得眼前之人说的话,荒谬之极。
店小二道:“老夫居于这块阴阳玉坠中,它择你为主,老夫只好伸把手,帮帮你。这《九莲诀》的上半卷你且拿着修炼,它不考人的根骨,只看心性。老夫见你虽然愚拙,但心性稳固,到也适合修炼这门功法。”
秦远没有接《九莲诀》,他道:“我只修炼沧澜诀!”
……
《天帝录》的“阴阳玉坠”一章下出现次数最多的评论便是:
“空间老爷爷!”
“自称老夫的少年人!”
“主角开启外挂模式了……”
“喜欢主角的妹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