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买给叶语涵的。”
“……”她瞬间安静了。敢情是来给小情人买衣服的？啊，不，貌似是小女儿。这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女人啊……
“怎么了？不衬么？”叶霏菲抬眸问她。
“不是，你竟然因为和她逛街能开心成这样，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不是最讨厌逛街了么。”吕歆直话直说，不问清楚她始终觉得心里闷着慌。
“那是当然，能正大光明的秀女儿再讨厌也会喜欢上的。”叶霏菲眯眼勾起了嘴角。
“……你跟别人说了她是你女儿？”吕歆扶额。
“是啊。”
“她们没用奇怪的眼光看你？”
“……好像是有点吧，可能觉得我们母女俩太靓了。”
“……你是傻子吗，人家一看就是把你当作二奶看了，就你还乐在其中。”
叶霏菲愣了下，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现在人的思想真龌龊。”
“是你的行为太放荡了好吧，到处大肆张扬你对你继女的爱。”吕歆服了她了，这个母爱泛滥的女人。
“母亲爱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那看你是哪种爱了。”
“拜托，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叶霏菲无言地瞪了她一眼，又不是人人都像她这么弯的理直气壮的。
吕歆正想反驳她，扬起头正好看见了从更衣室出来的叶语涵，也望进了她那双幽怨的眸子……
有趣。
她勾唇妖艳地一笑，往前靠了一小步，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叶霏菲的身上，倚着她的手臂软在她的怀中。她像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双手懒洋洋地搂在她的腰间，一只腿趁着叶霏菲失神的一刻钻进了她的腿间。
“吕歆你干嘛！”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下失态，叶霏菲压抑着怒火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咬出来。
“嘘，别急，我印证一下事情。”她侧过头，气息偏偏打在她的耳朵上，没有给人吹红反而更加白皙了。
啧啧啧，传说中的性冷淡啊性冷淡……
“哦？印证一下你是不是还对我余情未了么？那我可真替文玖惋惜了。”叶霏菲觉得她的吐息就像虫子一样爬在她的耳朵上，不舒服极了，完全没有叶语涵给她带来的那种陌生的酥麻感。
“你瞎说什么呢你。”吕歆愤愤地咬了口她的耳垂，吻上了她的脸颊。眼神却没有从叶语涵那张惨白的脸上移开过。
果然么……
“够了！”叶霏菲一把把她推开，从包里扯出一张卫生纸，对着镜子狠厉地一阵擦。
“嘛，反正我也知道了。”她摊手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了。”叶霏菲冷笑一声。“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吕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用手肘撞了下她。“喂，你家小公主好像对你不是你对她那种喜欢。”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叶霏菲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一般，瞪大了眼睛转过去看她。
“我没胡说，你没有看过她看你的眼神么？啧啧啧，刚刚我吻你那下简直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吕歆，我警告你，少说这种诋毁人的话。”叶霏菲眼神冷下来，仅存的一丝笑意也敛去了。
“我不明白，我认真跟你说事你生个什么气？”吕歆也是真受气了，狠狠地抬起脚，踩着高跟蹬了下地。“你爱信不信，反正话我给你撂这儿了，我吕歆这么多年来看人就没看走眼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我希望你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叶霏菲连和她交谈下去的欲望也没有了，撇开她走向叶语涵。“等我冷静下来了再找你谈，但绝对不是今天。”
她擦身而过，微微偏头留下了这句话，再不看吕歆一眼，顶着微笑去了叶语涵身边。
“我都交了些什么见色忘友的人啊，气死我了！”她也不再强求她什么，转身愤愤然的离开了。
“小语涵，还合身吗？”叶霏菲牵起她细长的小手，笑得如沐春风。
“嗯……”叶语涵不敢抬头去看她，生怕看见她脸上还残留着刚刚那个女人的口红。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从她的角度看去，叶霏菲完美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将那人护在她的身前。唯独只有眼睁睁看着她们亲密的份。
叶霏菲看着她的苦笑皱起了眉头。明明没有一丝开心的样子。
“觉得不好看么？”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
“没有，很好看。谢谢表姐。”叶语涵始终埋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每一根发丝都在散发着她垂头丧气的信息。
“可是你不开心。很不开心。”她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是，我是很不开心。”叶语涵认命地闭上了眼，吸了下鼻子。怎么办，又想哭了。“表姐不仅结婚了，还搞婚外恋。于情于理我都开心不起来。”
叶霏菲这下是彻底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婚外恋？她？和另一个女人？
“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她平复了下心情，心平气和地和她解释着。“还有，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我怎么和她搞婚外恋？”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见她……”叶语涵颇没底气地把头埋得更低了。“她亲了你……还是那种姿势……”
“朋友之间亲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是怎么想到那个层面去的？”叶霏菲还是觉得困惑，吕歆的话不知不觉地浮上了脑海。
“因为、因为……”叶语涵哑口无言。“因为文玖前辈和吕经理不是就是那种关系么……”
对不起了前辈们。她在心中忏悔着。
“而且平时上学时有喜欢那方面的同学，我又不是山顶洞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叶霏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对吕歆这个人的恨意更深了，果然短期之内还是先别理她好了，免得带坏小孩。“好吧。还有啊，我跟你乔叔叔好好的，怎么会去搞什么婚外恋？”
她敲了下叶语涵的小脑袋，真不知道这么成熟聪明的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想法。
“嗯……也是……”更深的，还有婚姻这道枷锁呢。叶语涵笑得更无力了。
原本以为没有亲眼看到的，就能当作不存在不在意。可是真的提起后，心还是会很疼呢。疼到，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了。
“那我再问一遍，你喜欢这套衣服吗？”
“喜欢。”她调整好表情，一扫之前的抑郁，可心却痛的滴血。
“表姐我好累啊，我想先回去好吗？”叶语涵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做出一副乞求的表情。
“好，我也觉得饿了。我让人把剩下的衣服包起来，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吧。”叶霏菲刮了下她的鼻尖。对于叶语涵少见的撒娇，她怎么忍心拒绝呢。“你就穿着身上这套回去吧，免得麻烦。”
“好。”她点了点头，和叶霏菲一同等着店员包装好衣服，掂着大包小包的口袋出了商城。
叶霏菲把东西放到后备箱，放着纯音乐开车回家。一上车，叶语涵便被困意吞噬，迷迷糊糊中就到了家。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压在自己身上的叶霏菲。
“醒了？”叶霏菲冲她莞尔一笑，解开了她的安全带。
“嗯……”叶语涵哼哼了一声，还有点懵懵的。
“那我们上楼吧，这么晚了你就别下厨了，我点了外卖应该没过多久就能到。”
“嗯。”叶语涵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算是清楚了点，却没有说话的兴致。跟在叶霏菲背后下了车，空着手坐电梯上了楼。
“全部让表姐拿我会过意不去的……”直到最后一刻她也不放弃的劝说叶霏菲，毕竟是她买的衣服，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帮她拿。可是叶霏菲偏偏就是倔的跟牛似得，打着马虎眼不松口。
“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嘛。”她笑着腾出一只手，拿出钥匙开了门。
叶语涵无言地看着她把口袋放进了她的卧室，出来后疲倦地打开电视看新闻。犹豫不决了半会儿，还是换上拖鞋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很累吗？我去帮你泡杯蜂蜜水吧，你好好休息下。”
“好，记得给你自己也泡一杯。”叶霏菲软软地躺在沙发上，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嗯，等我一下。”她起身去厨房忙活了一阵，端着两杯蜂蜜水放到茶几上，双手拿起一杯递到叶霏菲身前。
“谢谢。”她接过，弯着眉眼道谢。“你想看什么电影么？我们一起看一场吧。”
叶语涵刚想开口应下，便被突兀的门铃打断了。
“我去看一下。”叶霏菲放下蜂蜜水，起身抬眼看了下时钟，这个点，来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果然，打开门不出意外的，一位俊男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
“宝贝，好久不见。”乔宇弯下腰将她搂入怀，亲密又不失礼貌地吻上了她的侧脸，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般。
“晚上好，乔。”叶霏菲没有接受这份亲热也没有回应，挂上一抹笑，耷拉着手不打算回抱他。
坐在沙发上的叶语涵端起蜂蜜水，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晃神地松开了手，玻璃杯掉落在洁白的毛毯上，染上了刺眼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