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也罢,但你要记住,你只剩下这一条命了,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降服寒远山,重振藏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威名,否则…”话到此处,楚孤泊突然止住声音。
“下面的话,天机不可泄露。”他摇晃着折扇,神情十分轻松。
“可是…我筋脉受损,武功也废了,还怎么和寒远山打?”楚思浙靠在树旁,眼带茫然,像个手无寸铁的孩童。
“听司空磬的话,去找藏雪莲。”楚孤泊打量着他,接着道:“我先帮你回忆几个招式,你给我看好了。”
不等楚思浙回话,他便手持黑骨扇腾空而起,用右腿横扫地上的落叶,以扇面为刀,平举当胸,动作利落的切割着飞卷的树叶。
“刚刚我没有用内力,只是简单的打斗招式,你学去用来防身。”
破碎的树叶落地,楚孤泊飞快的合上折扇,边走向他边问:“学会了没有?”
楚思浙看的入神:“大概能明白一点。”
“你的武功也不差,怎么会被寒远山打的这么惨?”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满的皱眉:“他今夜来藏剑山庄找你,还说你是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弱鸡。”
楚孤泊听闻这话也不恼,只面容严肃的提醒他:“我告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楚思浙并不怎么在乎的摊手。
“况且,我原本就不喜欢用剑,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楚孤泊在树旁坐了下来,凝视着手中的折扇。
楚思浙见状也坐到他身边,侧头问他:“那寒远山是什么来头?还有桌子上的画,那个红衣人是谁?”
楚孤泊没有立即回答他,他用扇骨轻扣手心,之后淡声道:“画上的人就是寒远山。”
“那是我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为什么只有背影?”楚思浙紧靠树干问着,他放松身体,感到睡意更沉了。
他暗地掐自己一下,追问身边的人:“若要找他算账,不是画正面更好找?一个背影…天底下穿红衣的人那么多,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楚孤泊的回应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武林中没人见过寒远山的真容,寒远山行事隐秘,他出现时通常蒙面,或是带着面具,我曾听闻,他少年时毁了容貌,因此从不以真容出现在人前。”
“难怪…”楚思浙听了若有所思:“可今夜那人,司空师父为什么如此确信那刺客就是寒远山?”
“凭武功。”楚孤泊很有耐心的解释:“寒远山的修炼的是一种特殊的内力,这种内功偏寒,在武林中极其罕见,不信,你可以去他们刚打斗的地方看看,被寒远山剑气所掠过的地方,都会凝结上一层寒霜。”
“当日我被他打伤,血之所以止不住,就是因为他的内力和寻常人不同…才会使我筋脉受损。”
听到对手武功高强,如此难对付,楚思浙的困倦减轻不少。
“你恨他么?”他问。
“当然恨。”楚孤泊斩钉截铁的应答,沉默一阵,他又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还想和他打一场。”
听见此话,楚思浙扯了扯嘴角;“没有内力,筋脉受损,空有一身花架子,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