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暻漫不经心地扫过蹭蹭上涨的评论转发,挑眉笑了下,锁上屏幕,往家的方向开去。
也许,以后会发更多呢?
也许,下一次再更新时,自己已经和一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人,有了无法割舍的关系呢?
毕竟,人生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未来的永远不可预见性,它值得让人期许,也更值得让人为之冒险。
......
柔和的星光挥洒在乡间田野,车厢安静,文瑄正要去软卧上休息,已经调成静音的手机却突然亮了起来。
是无关紧要的公众号提醒,文瑄粗略扫了一眼后,就要关机。
不料,还没等他锁屏,被屏蔽的对话框里已经接二连三地弹出数条消息,应和着呼啸而过的火车疾驰声,一起涌入文瑄脑海。
【疯子】:哟,我今儿可是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儿,听说您在会所玩得很嚣张啊。怎么,我才刚出去几天,您就原形毕露,耐不住寂寞了?
【疯子】:你有生理需求直接告诉我啊,咱们这关系,哪能再劳驾别人,兴许我一高兴,还能和你一起玩个双飞,分享下伴侣,都是自家人,我也没那么小气。
【疯子】:躲着我?文瑄,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小了。
文瑄面色如水,干脆利落地删除消息,却在看到突然闪烁的电话号码时,犹豫一瞬,还是滑开了。
是文母打来的电话。
“小瑄,放假了吧?回家住几天,平时工作那么累,妈让保姆给你熬点粥,补补身子。”文母声音和人一样,优雅端庄,有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做派,即使是温声细语,也很难让人忽视其中的高姿态。
文瑄微微垂眸,侧身去餐车位置接电话,骤然驶过的火车轰鸣声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似乎有些耳鸣,许久,文瑄才听清文母都说了些什么。
他轻声回道:“学校有交流项目,要去外地出差,我已经出发了,等我回去后就去看您。”
对面声音有些失望,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姿态,又柔声说:“那行,正好最近小峰在家,我让他多陪陪我,你在外也记得照顾好自己。”
文瑄应了一声,又听文母讲了一些其他琐事后,这才挂了电话。
突然喧嚣起来的脚步声提醒着文瑄现在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他沉默地躺在卧铺上,闭上眼,周遭黑暗下来,惟有低沉的轰鸣声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这一刻,文瑄荒芜到未曾有过一丝嫩芽的心里,涌入脑海的唯一一个想法,竟是这个时刻的栾暻,又在做些什么。
栾暻此时刚回到家。
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走了一遭的栾暻晃着两条长腿,打开门,边解衣服边朝浴室走去,手机提示音响起时,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见是姚远发来的消息,直接扔到了一边。
【姚远】:祖宗,馄饨好吃吗?您还记得被您丢弃在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我的腿都快走残废了!
【姚远】:我他妈的今天还穿得紧身牛仔裤,腿废了不要紧,关键是它磨我小弟弟啊!
【姚远】:靠,馄饨是不是勾你魂的小妖精给你送的?!你告诉我是谁,这笔账咱俩两清。
花果山有只猴,其名为远,远之好奇心,不知其几万里也——细究起来,姚远的好奇心约莫和他对黄色读物的执著有得一拼,算得上是旗鼓相当。(注)
但是,何谓好奇心害死猫,接下来的事实,啧,会教姚远学会做人。
栾暻被他数条消息催得烦不胜烦,终于拿起来扫了一眼,看到姚远还在试图挑衅他的私生活底线,瞬间想起了车上发的事儿,回了一条消息:有工作,速来。
姚远此时也刚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立马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栾暻家。
栾暻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出来见到姚远,掀了掀眼皮,冷声道:“车子怎么回事?”
姚远擦把额头的汗,一脸迷茫:“车子怎么了?”
“装糊涂?你是等着我给你演出来还是现在上网给你找个动作片?”栾暻语气里的嘲讽压都压不下去,说完以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坐在沙发上,冲姚远指了指手机,“就你最喜欢看的。”
姚远这才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你是说那个啊,我手机中病毒了,那天连车上蓝牙时可能也一起传染了。”
他见栾暻一副被破坏了好事的郁闷表情,想起自己小弟弟刚才受的累,瞬间幸灾乐祸,心里舒服多了。
栾暻瞥见姚远目光闪烁的样子,嗤笑一声:真特么的撒谎不打草稿。
“中、病、毒、了?”栾暻眯了眯眼,示意姚远把手机拿过来,“那我给你修修。”
姚远起初还不肯,连忙把手机藏到身后:“不用,早好了。”
栾暻起身,一把夺过来,嘴上却是不紧不慢道:“这么不相信我?我可是向街头贴膜小哥学习过维修技术的人,保证你以后看片再也不卡。”
姚远半信半疑,有心想说他手机现在没那么卡,奈何PK不过栾暻的武力,只好乖乖地解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