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南,你最好不要帮他瞒我,要是让我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他。www.biqugexx.net”
白总打哈哈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来:“说什么呢弟妹!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呀,放心好了,我们都帮你看着呢。”
这个声音是纪美的。
关于谷家,他印象最深刻的除了谷敬东,其次便是纪美了,纪衡还得靠他妹的边儿站。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打马虎眼,短短的两句对话已经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不可能吧?怎么说也是众望所归的一对。
更让他震惊的是,白庆南居然敢跟谷敬东称兄道弟?看不出他还挺能混的。
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施余安脑海里的这点问号也就停了一顿脚的功夫,他一手插兜去跟办公区的男孩女孩们打招呼。
过了一会儿,3号会议室的门开了,施余安背对着会议室,听着纪美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这是要离开了。
施余安克制住想回头看看的想法,任那一道目光在他后背上停留了一会儿。
白总的声音响起:“怎么了纪小姐?要不跟我们员工讲两句?”
“......没事,可能是走眼了。白总说笑了。”
纪美就是这样,无论私下里多么跋扈张扬不择手段,明面上,特别是人前,纪家大小姐的做派她是非常乐意展示给人看的。
施余安叹了口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以后他都得少来这里为妙。等餐厅那边收入稳定了,干脆撤股算了,省得夜长梦多。
施余安从白总这里做了不少笔记,眨眼就到中午了,他婉拒了白总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准备一个人回家随便煮点东西,下午再从网上搜集一些资料,慢慢研究。
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很随意的,一把青菜一个鸡蛋一把挂面就能打发掉一餐饭。刚从纪家出来的时候,他很不习惯外面的餐食,姜文清对饮食比较在意,有时间就在家跟陈姨琢磨吃的,也不许他们在外面吃快餐零食,总说对身体不好。
刚上大学的时候施余安的胃很是受折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情绪的影响,变得格外娇气,动不动就疼得直不起身。施余安很是气恼,干脆狠狠饿了几天,恢复饮食后又很长一段时间里只吃最素的油水不多的,渐渐还真给他调整过来了,只是还是不太能吃外面的。
有了施原后他苦行僧一般的饮食才慢慢改变,没办法,小孩子不能跟着他乱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有点美食天赋,照着食谱做出来的食物色香味居然在线。
然后他就乐于在厨房里忙活了,看小家伙一口一口吃掉他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后露出的满足的表情,他发觉自己竟然收获了类似成就感的东西,堪称神奇。
他咽下最后一口面汤,将锅碗丢进水池里洗着,书房里打印机发出工作中的声音,是他趁吃饭的功夫从网上找的一些菜谱,他还从当当网上下单了一些书,什么《药材煲汤最滋补》,什么《中国居民膳食指南最新版》,眼看着敲菜单这件事正奔着学术研究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下午陈白周在小区门口接了施原上楼的时候,施余安正对着菜单上的一道苹果瘦肉汤和一道甘蔗胡萝卜猪骨汤发呆,想破了脑袋也想象不出这两道烧出来是什么味道的。
一瞬间,他很想试试炖给施原喝。但鉴于施原从来给什么吃什么,吃完还不忘举起双手双脚点赞,他又犹豫了。
陈白周开了门,把施原的小书包挂起来,给两人换了鞋子走到客厅才看见瘫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的施余安。
“干什么呢?连孩子都不接了。”
“不是你来了吗,多余再下去一趟。”施余安抬了抬眉毛,算是跟这一大一小打了招呼。
陈白周笑了笑,卷起袖子往厨房去:“上午去白庆南那儿了?有什么进展没?”
听他提到白庆南,施余安心里一动,他把书扔到茶几上,踢着拖鞋跟在陈白周身后。
陈白周回头看了他一眼:“跟着我干嘛?我看冰箱里还有什么,有点饿了。m.biqugexx.net”
施余安靠在门框上看陈白周打开冰箱巡视着,他慢吞吞地问:“你还记得纪衡吗?”
陈白周拿鸡蛋的手顿了顿,因为在冰箱里面,施余安没看到这点异常。
陈白周拿了鸡蛋和青菜,又从冷冻层里拿了一些肉,才平平淡淡地回:“记得啊。怎么了?”
施余安看他准备炒菜,就进去帮着把米淘了蒸上,声音闷闷的:“我今天在白总那儿看见纪美了,纪美你知道吗?”
纪衡纠缠陈白周那会儿,他已经上了大学,跟施余安分开两地,期间两人虽然时常通音讯,但考虑施余安离开的原因,陈白周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也觉得没有必要,胡闹的人可笑的事每天都有发生,实在不值得特意讲给心情不好的施余安听。
印象中出现过纪美这个名字,纪衡某次好像提过他这个妹妹最近被谷敬东甩了,心情不好总来烦他云云。那时候陈白周心情也差,似乎走到哪儿都逃不开这几个名字。
陈白周点点头:“有点印象。”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哎,现在煲汤会不会晚了点?我看冰箱里还有蹄花。”
施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进了厨房,伸着脖子往里看:“舅舅,我想喝蹄花汤!”
施余安看了看时间:“是有点晚,用高压锅压了凑合一下吧。”
他把施原打发去看电视,又忙活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想续上刚才的话题:“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幸福吗?”
陈白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么关心她干嘛?听说结婚了,过得还行,不过也好久没有听到这些了。”
好像纪衡很不满意纪美后来的结婚对象,这也不难理解,有谷敬东在前,后来者难以超越才正常。
施余安自动将陈白周瞥他这一眼理解成:磨磨唧唧拖泥带水还行不行了?是谁信誓旦旦说以后谁再问起谷敬东相关谁就是王八蛋。
这他就冤枉陈白周了,他哪里知道施余安的信息更新迟缓至此,怪只怪两人双双避讳着关于那两个人的话题。
施余安立刻就有点鄙视自己,他叹了口气:“你再多给我点儿活吧。我最近不太对劲。”
陈白周笑了:“你还担心没事干?招聘我已经让人发出去了,先把厨师的候选过过眼,别的倒不是很急。”
施余安点点头:“我在研究相关的了,等人到了我来谈。”
厨师,甜点师,调酒师,驻唱,经理,领班...
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场酒水...
接下来一桩桩一件件去处理的时候他就真的没时间瞎想了,只拟菜单试菜定菜这一项就让他无暇分心,更何况还要不停的面试各个职位,每天晚上倒在床上的时候他连给施原讲睡前故事的时间都省了,基本沾床就睡,好在施原虽然年纪小,却好似在懵懂地体谅着他,甚至会帮他拉一拉没盖好的薄被。
施余安以前工作时很羡慕不用朝九晚五的人,现在才觉得不过是艰辛不足与外人道罢了。
两个人分头奋战,从入夏忙到小风起,等到事情差不多有个眉目的时候,各自瘦了一大圈。
给陈姨心疼坏了,每天在家里煲个小火咕嘟了几小时的汤,打车给施余安父子送过去,怕他胡乱应付两人的餐饭。
虽不至于应付,也差不多了,施原抱着姥姥的腿哭诉:“爸爸早上煎蛋盐又放多啦!宝宝快被咸死啦!”
陈姨拍了他一巴掌:“胡说什么呢小崽子?不准再说这个字。”
完了又心疼:“跟姥姥住好不好呀?瘦了姥姥要心疼的呀!”
总之抓住了夏天的尾巴,降心音乐酒馆在两人的努力下终于可以开业了,陈白周辞了工作,施余安也暂时不会再去白总的公司报到,全心全意打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