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天昏地暗、性别男,或者说,雄性的一人一猫不约而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青天白日的,怎么刮来了凉飕飕的阴风呢?
微博继#寻找朝暮女神#、#朝暮Mumu#盘踞热搜后,拍马追上的,可谓艺术圈的年度丑闻,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有毒的气息。通俗浅白点将,殷家那败坏门楣的天煞魔星、油画界的恶臭担当又叒叕有新瓜了!
先是似是疑非的八卦,然后是令人不得不服的实锤,那叫一个排版精美,声情并茂。
九宫格长图不足以囊括殷月环环相扣的恶毒手段。
等庄梦接受治疗的偷拍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几个嘴巴毒的大V乐得蹭这波热度,擎着正义的大旗打趣说,殷家和庄家上辈子一定是挖了殷月的祖坟,殷月明摆着讨债来的吧。
往乐观、好的方面来讲,多亏了殷月这号人,油画这一精英文化是前所未有地接地气。活了这么久,头一回知道网络营销那一套可以跨地域、跨媒介、跨时空套用在遥不可及、不明觉厉的艺术圈。
“殷先生你好,我是城市日报的记者,这里像访问您对于殷月——”不卑不亢的女声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殷先生目无表情,机械性地以一句“无可奉告”堵过去,迅速挂了电话。
殷先生和庄女士从最初的勃然大怒,到经历了三四十通开场白一模一样的电话约访,又到未读邮件节节飙升至99+,可以燃烧的情绪统统化为灰烬,剩下只有心累。
另一边厢,正在夏威夷海滩度假的殷家长老接到消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几个晒成古铜色的魁梧保镖一把扒拉开花容失色的美女,在喧闹的尖叫声中取出速效救心丸,和着椰子汁,给嘴唇青紫的八旬老头灌进去。
一年内第三次造七级浮屠,功德圆满。
殷长老订了最早的航班,飞机抵达后连夜直奔殷先生的宅子。一见着人,厚厚一沓新闻稿轰然摔在对方面前,气急败坏道,“看你教出的好儿子!我说过多少遍了,把殷月丢到犄角旮旯自生自灭就够了,殷家又不是养不起一条狗!你们竟然还瞒着我跟他断绝关系,殷家的脸往哪儿搁!”
殷先生和庄女士噤若寒蝉。如果不是殷家打点好,将明天刊登的稿件拦截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批评家会趁虚而入,讥嘲殷家和庄家名不副实。虽说艺术天赋和道德品格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自古以来,道德批判已经深入所有人的骨髓,成为国民根深蒂固的概念。
普世概念倾向神话化和独特化艺术家,一些难以忍受的怪癖放在他们身上,会彰显其落拓不羁。公众对他们的容忍度较普通人高,但不是意味着底线不存在。一旦触碰到界限,逾越了,就会引发覆灭性的批判。
“你以为,殷家早晚会是你的,所以就无法无天了?”殷长老冷哼了声,“别开心得太早,等我们这群老不死两脚一伸,到时候谁是继承人还说不定。你最好给我认清自己的定位,你会有今时今日的名誉和地位,有多少是家族给你的资源?”
“记住,殷家只会捧高对家族有益处的人。你要是不满意,一而再做出出格的事情,大可以自立门户去!”
殷先生白皙如玉的俊脸活像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火辣辣的,红透了耳根。最终,他强行按捺住不忿,以卑躬屈膝的低姿态认错。等到长老气消了大半,殷先生和庄女士相视一眼,和盘托出商量后得出的、对所有人最有利的处理方法。
殷长老听罢,满意地颌首,这才是殷家未来继承人应有的风范。
这几日,殷先生和庄女士对媒体和同行的质询只字不提。只是让公关发表声明说,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他们会在个人画展开幕当日,亲自给予外界一个满意、合理的交代,希望大家稍安勿躁。
殷家十几年来从未苛待过殷月,他是时候报答家族了。。
事发突然,无论是场地供应一方,抑或是画展策划一方,都没有预留空间和时间给媒体采访。权衡之下,只能让殷先生庄女士,以及跃跃欲试的媒体各退一步,在展览期间腾出一个小时,在画廊相对宽敞的位置举办小型的记者会,一来厘清丑闻真相,二来交予传媒发问。
画展展览首日,蓄势待发的庄女士倚向殷先生。茶色玻璃门外人头涌涌,摄像器材黑压压的,闪光灯未有一刻钟的休止。一个个记者伫立在镜头前,向网民即时解说现场的状况。
殷先生和庄女士倏忽间有感而发,悸动溢至心间。
这些年来,殷月是头一回派上用场,为他们挣得荣誉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