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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新娘(十七)(2/2)

君弈揪住刘海,水分沿着指缝流淌到手背和手臂,自己怎成了这幅德行。

稍作拾掇,哑巴一步一回头地领着他前往保安室,龙子和晓如瞟见他俩,环顾四周没看到蛰伏的鬼怪,踌躇几秒才开的门。他们衣衫褴褛,龙子添了新伤,大腿硬币大小的血洞潺潺淌血,小唯妆花了,及膝的印花裙被撕烂了,她就地取材找到荧光色的工衣外套,围裙般环腰绑起来。

“他们呢?”

晓如气恼云湘对她的惊险遭遇漠不关心。通过她引言怪气的描述和总结,君弈得悉,云长卿和龙子他们都跟丢了人。特别是龙子,他和云中君还没化干戈为玉帛,整个追踪的过程,他和那对兄弟保持至少一米距离,毫无悬念地,不止队友俩,还有甄忆晴都消失在视线范围。

等赶回一班,与云长卿和柏舟他们会合,眨眼就遇上云家镇鬼魂大暴走。柏舟螳臂当车,为他们创造行动的机会,而他们刚到多媒体中心,就碰见失踪的哑巴,以及从洗手间走出的云中君。考虑到队伍参差的健康状况和身体素质,他们强行突破保安室,安置好伤员和小孩后。

而云长卿和云中君,还有涉事的小唯,则一举前往天台。

“以长卿哥他们的实力,对付一个小鬼绰绰有余,我们还是等他们的好消息吧。”她刚吐出最后的音节,窗外一组黄色的施工护栏骤然跌落,轰然一声震响,粉碎反弹的金属组件长矛似地刺穿了遮阳玻璃,斜插在木质的办公桌。

“伤到哪里了吗?”君弈放开揽在怀中的哑巴,忙不迭捡掉他头发和衣服粘着的玻璃渣,将其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检查了几遍。龙子和晓如恰好站在死角,没受到严重的波及,他长舒了口气,来到壁报版过塑的平面图前,飞快地看了眼。

君弈把叠成方块儿的外套交给哑巴,“我去找你哥,等我们回来。”

晓如急匆匆扯住起身的龙子,泫然欲泣地咬紧嘴唇,“龙子哥,你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了。”

君弈摔上保安室的门,他凭短暂记忆找到建筑的货用电梯,不出所料,为了运送建材和器材,它们比客用电梯还早启用。媲美车厢的敞亮空间内,色温偏冷的光管时明时灭,他戳亮“R(Roof)”键,电梯忽地颠动,通风装置传来了钢缆摩擦的杂音。

推开天台白框的玻璃门,久违的自然光刺过来,他一时间忘了刺痛,心神彻底被不省人事的云中君夺走了。

几乎患上精神衰竭的小唯呆坐一隅,正捂着颧骨嘶叫,尖细的音调有如指甲划过黑板。君弈的杏仁体不堪负荷,传达的痛苦信息让头皮发麻。

云长卿惨兮兮地跪趴在她旁边,他左手撑地,右手捂住横膈膜的位置,张嘴喘气的当儿,血沫子喷了满地,毋宁说吃了记重击。

天台正中央,红了眼的甄忆晴骑在魏晓山腹部,痛殴他。后者脸部充血涨红,只见他眉骨和鼻梁都受了伤,清秀的面容完全扭曲了,而处于劣势的他顾不及其他,只能本能地抱头保护要害。

实际上,魏晓山假借处于下风的状态,默默估算和拆解对方攻势的节奏和频率。

有破绽!他反手锤向甄忆晴的小腹,一秒之间,他就摆脱了困境,和缓过神的甄忆晴扭打到一块儿,不分高下。

“谁让你过来的,还嫌我们负担不够重吗?回去,别碍事!”

云长卿边怒喝,边扬手让小唯退开。他豪放地蹭掉嘴边的唾沫和血痕,咬紧牙关奔向打得难分难解的甄忆晴和魏晓山,乘着惯势,勾腿扫向勾起事端的始作俑者。他这脚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背腹受敌的甄忆晴咚地倒地,撞向身边崩断的钢管,刹那间被剥夺了还击的力量。

云长卿拉起呆若木鸡的魏晓山向出口靠拢。

说时迟那时快,本以为玩完了的甄忆晴缓缓立起来,他转动贯穿了腰侧的利器,狠狠拔掉,血淋淋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而整个触目惊心的过程,他通红、怨毒的眸子始终瞪着小唯。

作为现场唯一的女性,她胸前和背后都被冷汗打湿,混乱间,她偷偷瞄向近在咫尺的出入口。然而这细微的举动尽数映入甄忆晴眼里,他心念一动,卷帘门刷啦啦地坠地,封死她逃走的去路。

风停了,天地昏暗。室外的暗芒不足以产生黧黑的影子,不过君弈注意到,甄忆晴脚下灰扑扑的、姑且称作影子的东西,颜色逐渐加深,并且像倾泻的墨汁般四周扩散。

思索见,君弈小腿好像被水母蜇了下。垂眼细看,有只半透明的黑手从地下探出,五指成爪,不偏不倚地抓住了他。裤管之外的皮肤很快呈现古罗马雕塑一样的青灰色,纵然是平常不过的触碰,都会迸发出刀尖上跳舞似的撕裂感。

云长卿和小唯的痛呼随之而来。

这时,甄忆晴四周布满了云家镇的鬼魂,数量之多,不必多久就再没有他们容身的地儿。

“你跑不掉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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