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斌不光是让他演这种不入流的戏,还让他演同性恋?景单树气极反笑,“我不亲男的,这段戏删掉。”
离他不远他的温昙闻言,身体微微颤了颤。
余年生气了,“你算老几啊说刪戏就刪戏,既然签了合同,就别给我甩脾气……”下一秒,余年脸色忽然一变,好脾气道:“这个吻戏呢有利于表现剧终人物冲突,删应该是不好删,要不这样,借位,借位拍,行不?”
他态度变化的太突然,惹得景单树不由得多看了余年一眼,“好。”
温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景单树的后面,他脸上还未消下去的红痕被粉底遮盖住,“我准备好了。”
余年带着工作人员,扛着设备进了工地唯一的厕所。
一进去,气味熏天。大白天的光线却透不进来,阴暗闭塞,地上满是不知名的液体。
景单树脸都黑了,所以为什么要选在厕所?
温昙捂着鼻子,头一个冲了出去。
副导演凑上来,“还在这里拍吗?”
余年翻了个白眼,“你说呢?没瞅见啊。”
最后拍摄地点选择了那辆骚包的豪华跑车里。
温昙演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完美诠释了男人要如何坐在跑车里哭。
吻戏导演用了借位,只拍景单树的后脑勺。
这场戏很快就过了,拍完后,景单树对余年的能力产生质疑,他理解不了何为“邪魅一笑”,甚至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竟然一遍就过。
而且景单树怀疑龙城帅有病,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多年重逢后就亲对方,甚至是包养。
十年的时间,足够两个人变成陌生人,景单树理解不了龙城帅这深沉的情感。
这些剧情与台词无论从现实性还是逻辑性上都存在明显bug,但景单树扫视一圈,没有人对发出质疑。
景单树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所以……大概是现在的观众喜欢看吧。
这天收工得早,景单树准备坐附近的公交车回家。
他在郊区租了个廉租房,虽然他和申汐的公司盈利不少,但眼下非常时期,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穷困潦倒的落魄少爷,景单树不能太高调。
温昙凑过来,“大树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景单树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红晕完全退下去,“回家。”
“大树哥哥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呀?我没事儿。”温昙小心翼翼的问。
“我家不好玩。”景单树不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侵犯,他很少让陌生人进家。
“哦……”温昙垂下头,像个小可怜。
景单树顿了一下,忽然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温昙对他挺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温昙可怜巴巴的声音:“你不愿意亲我。”他像是在控诉,但声音软绵绵,听起来没有丝毫威力,“我知道,你是直男,不想亲我可以理解,我也是直男,所以我不会怪你。只是……经纪人跟我说,这剧本来剧本就不太好,演员也都是小透明,只有里面的亲热戏可以吸吸粉……”
景单树:“……”哦。
完了温昙及时补充:“大树哥哥,人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啦~”
景单树竟然有点无措,他抓抓头发,“你要去我家吗?”
温昙眼睛亮起来:“可以吗?”
“嗯。”景单树点头,“不过很远,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
温昙丝毫不在意,“我可以的。”
景单树话还说错了,公交车满满当当挤满了人,两人没有坐一个多小时,而是站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车走走停停,在人群中东倒西歪。
温昙被挤得小脸通红。
景单树看不下去,把人捞到自己胸前,给他隔出一定的空间。
温昙的小手手没有地方可以放,于是他羞涩的抓住了景单树的衬衣,小脸更红了,“谢谢大树哥哥~”
景单树带着温昙往他租住的房子走,路上遇到不少住在附近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景单树蹙眉,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是一位老大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
景单树的家门口被人泼满了油漆,门口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周围写满了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令人触目惊心。
景单树神色冷下来。
“你总算回来了。”房东是位中年妇女,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胆都差点吓破。
她走下头,对景单树说,“吓死我了,你惹上了什么人啊?我是看小伙子清清秀秀的才把房子租给你,没想到人不可貌相。你收拾收拾,赶快搬走,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景单树没来得及说话,温昙开口:“阿姨,能不能给点时间,我们现在搬走了没地方去。”
房东不容商量:“不行,现在搬,立刻搬,马上搬!我们这儿住的都是普通人,小伙子行行好你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