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观雪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但听人语气不高兴,就让了他一下,没反驳。
傅霜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堵得慌:“我说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是只有八岁吧?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傅霜行脸色很难看,秦观雪忽然又指了一下他后面:“有鸟。”
傅霜行转过身看去,一群白色的海鸥掠过海面,朝着那霁夜岛飞去。天光尚好,景色宜人。
傅霜行顿时也没那么气了,也罢,毕竟人家小,要让着点。
秦观雪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忽然就开始傻笑,他静静地望向那片大海和岛屿,悄悄将自己的头发又扎了一遍。
秦佑领着两个小孩在岛的东边上岸,那里早早就等着两个守门人。见了秦佑也只是询问了几句,便将刻着名字的木牌塞到了傅霜行和秦观雪的手里。
“都收好,我们上山了。”秦佑说着,却是自己先走在了前面。
秦观雪拿着自己的木牌,和傅霜行的比了比,像是有点高兴地说道:“我的要大一点。”
“哦——”傅霜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故意拉长了调子,秦观雪却不理他,收了自己的东西就跟在了秦佑后面。
傅霜行走在最后头,时不时折两根野草玩,倒不觉得累。他看着秦观雪后脑勺上那束马尾,就偷偷做了个小草环。手一抛,那小玩意儿就准确地挂在了对方头上。
秦观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自个儿取了下来,收进了包里。
“你留着这个干嘛?”傅霜行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自己在捉弄他看不出来吗?
“哥哥说,朋友送的东西要妥善保管。”
秦观雪一句话,又差点把傅霜行给噎死。
三个人一路往岛的最高处爬,终于在午时之前到达了学馆门口。
“三分明月夜?”
傅霜行念着那阔气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有些奇怪:“这武馆的名字怎么这么秀气?”
“听说这是天赐的名字。”秦佑给俩人讲起了一个略显神秘的故事,“据说有一年夏天,天降大雨,雷电滚滚,烧着了武馆西边的一座藏书楼,所有的东西都被烧了。唯独一根大梁木完好无损,上面就写了‘天下三分明月夜’这句话。前辈们觉得这劫后余生,必有大福,就将那梁木做成了匾额。”
“原来是这样。”傅霜行又问道,“那文馆叫什么呢?”
“千里不留行。”秦佑笑眯眯的,“你自己猜猜看,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这我哪猜得到?傅霜行挠挠头,一旁的秦观雪却是小声开了口:“文人以笔为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秦佑看了眼弟弟,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