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公开亭下一早便挤满了各大门派的代表,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有的是看热闹的,绝大多数却都怀有目的。---
人心都是一样的脏。素还真虽揭穿白骨灵车的真面目,却没有人感谢他,相反的,因为素还真锋芒太露,已经引起了所有派门的忌惮。
但是,素还真的智慧、武功,已经轰动了武林,他一出现,若是壮烈成仁了也罢,若是让他发挥大才,还有谁足以制衡他?更何况素还真是正是邪,实在无人了解。对这种超级强人的恐惧,是人的本性。
因此,各大门派都遣了代表前来,甚至帮主亲自率众,密压压地挤在公开亭下,一观素还真与欧阳世家之争,要看着素还真到底有何通天本事,要如何全身而退。但是稍稍聪明一点的,就不会怀着打落水狗之心而来,因为即使一方落水,他们的智慧依然是让人忌惮。
步笙歌待黑白郎君醒来,上去就是一套佛门“你与我佛有缘!”一听就是系统一套坑的术语。
黑白郎君生气也生气的可爱,直入主题问步笙歌为何不与自己一战!
步笙歌的理由是你这残破的身体,和我一战,有失公平啊!
待黑白郎君身体稍稍恢复,步笙歌始终以四两拔千斤的方式回避。
终于!步笙歌被烦的不行!满院子躲也没办法。
素柔云:“前辈要出远门吗?”
步笙歌理好衣衫点头回答道:“了却一桩旧债。”既是为了避开黑白郎君的邀战,也是真的有事!
一位隐居在‘万年不熄千灯石’下的债主!欠债的不是我,偏偏还债的是我。(一剑万生,每年过年收到一大堆账单的是我!每年过年帮你还债的我!你现在只是去帮个小忙,你体会到我感受了没有!)步笙歌前往灵山。
眼前一片苍茫,强劲的狂风挟着严雪狂飘乱舞,天地间呈现一片惨白的景况,连天空都被刮出灰惨惨的雪痕。
顶着朔风行走,即使眼前什么也无法看见,步笙歌依然一步一步地前进。
刹那间,另一处,微弱的光辉一闪,又倏地消失。
步笙歌懒,步笙歌似是普通人一般,但他一步一步的前进,任凭霜雪扑面,如刀剑割着一般,却不见风雪困住他,让他慢上丝毫速度,更显得不凡。
步笙歌既然来了,便是有所准备的。
停步之时,眼前只有一方巨石,势如飞来,屹立在灰沉沉、冷纷纷的风雪拍袭中,其不动如山,颇有睥睨惊涛骇浪、视若等闲的器度。这巨石伟岸不群,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崇高之慨。
“照世明灯老友,该出来了,我前些日子答应你的九天神罩,我带你去兑现!”
巨石发出万丈昊光。---
天地间一片无色的辉芒,步笙歌从头到尾都没有睁眼,光辉已散,远远之处传出浑厚的吟啸:
“难定纷纷甲子年,千魔荡荡白阳天;苍天旨意著书命,诸子虔诚扶道颠;佛灯点亮华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
一点清亮的灯光由远而近,向步笙歌而来。雪花拂面之中,渐渐清楚地呈现出持灯者的皓腕锦袖。
那是一张足以与日月争辉的面容,皓发垂肩,朱颜俊雅清瞿,见之忘俗。雪花迷濛,使得那双温柔的眼睛更加迷离。
只见他神色柔雅谦冲,手中小小的一盏灯笼任雪水如何飘洒,就是无法将之熄灭,或减低半点光辉,显见其功力之深,难以忖测。
“你来了!”
“来了!”步笙歌点点头,装的是一本正经,慈悲在心。步笙歌在腹诽: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还是自己的温柔江南小院舒坦。
金少爷最近不知道怎么,总觉得不安全,好像爹亲要来一样。金少爷回忆起来,那些年,被男女混合双打的日子。虽然娘和爹离合了,娘二嫁,但日后被“爱”的教育依然少不了自家亲爹。至于唐门门主(老头子一枚),虽然慈爱哄着自己,但遇到“爱”的教育这事,他是从来不插手的。
金少爷只愿是多想了。爹亲应该不会出山吧!
再不出来,你就要浪死在江湖。少爷,做什么梦呢!一顿打是一定的。
金少爷,先等到的不是自己亲爹,而是一美人!
饶是见过世面,自己娘亲也是绝世美人,但自己娘比起来找自己这位,仍是差了一分啊!就是可惜是个和尚!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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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爷心里徙的不安,步出房间,正要走出内厅时,陡地一怔。
暖屏外的小厅堂上,倒着四具尸体,除了两名被自己包下的姑娘外,小丫环和管事的都凌乱地倒了一地,睁着眼,那神情是已死之人才会有的僵硬表情!
金少爷心念电转,有人来杀自己,自己平日里惹的人多了去,但这样果断狠毒的,天下间少啊!是欧阳世家的杀手吗?
杀手在房外连毙四人,自己却没感觉到一点动静,可见来者不是简单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