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天胡作非为的两手忽然老实了, 他看着盛无的长发, 长发下丰秀安闲的脸，好似几日不见，这人棱角都有点没那么分明了。

胖了！

徐乐天十分不爽。

“盛无你在这待得还挺自在的是吧？”徐乐天把攥在手里盛无的衣衫向下一摔, 站起来。

盛无赶忙拽住他手腕, 把他朝自己怀里拉, 说：“不自在不自在，每天如坐针毡, 就惦记着你。”

“我信你的邪。”

盛无心情十分舒畅, 摸了摸自己下巴说：“我也想你。”

这话飘过来，砸得徐乐天心一荡，看盛无，明显语气软了：“说吧错哪儿了？”

盛无凑近他, 看他的眼睛。徐乐天的眼睛最是晶亮，浮着艳光, 现在眼睛干涸了, 什么光都没有了。

盛无心钝钝地疼, 说：“小天, 对不起。”

徐乐天戏说来就来，身子一扭, 演出一张被相思、爱情和伤心杀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脸, 痛声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一辈子都不要说！我跌跌撞撞奔向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三个字！”

盛无：“……”

徐乐天这一脸的痛心疾首，该配合他演出还得配合, 盛无：“那行吧，不说对不起了，我没错。”

徐乐天看盛无，忽然怎么也忍不住，笑起来，日常装酷紧绷着的、刻意不苟言笑的脸在笑中化为一片柔和，旖旎了盛无的目光。

徐乐天傲娇：“我从天而降来救你，你有没有被我帅到？”

“比意中人踏着五彩祥云还震撼。”

“我最近是不是长得更好看了？都不太敢照镜子……”

“绝色。”

徐乐天笑着说：“盛无，我找到你了，真好。”

盛无也笑：“实在没办法，我能躲哪儿去啊？”

“现在气氛是不是不错？”徐乐天说。

“挺好的。”

“来吧，亲也让你亲够了，久别重逢的柔情气氛也给你营造出来了，现在你知道该干啥了吗？”徐乐天看盛无，盛无躲开他的眼，徐乐天一笑，“有些事，不能得过且过，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徐乐天忽然像只弹簧蹦起来，嘴巴攻向盛无，一口咬住盛无的唇，咬出血来才罢休。

徐乐天对准盛无的眼，舔去唇上的血，声音像重物沉入水中，闷闷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听风百花的，完成了百花咒？这些天你就一直在这里，有些什么心理活动？如果我找不到你，你是不是就只能在这里一直待着，你害怕了吗？觉得空虚吗？”

盛无顾左右而言他：“你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怎么一点都不见长？”

徐乐天嘴角凝起一抹笑，说：“共产主义知道吗？总不能饿死的饿死，撑死的撑死，你的头发我看就有点太浓密了些。”

盛无捧起徐乐天的脸，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因为你欠我的吗？”

“不是，因为你想要的，我就要给你。”

“我想要你。”徐乐天说。

“我是你的。”

盛无知道徐乐天听不得这话，一听，早成昏君，刚才兴师问罪的劲头一鼓作气三而衰，横不起来了。

徐乐天恼怒地看着盛无，他总有这么多歪门邪道治自己。

盛无却没再逃避他的问题，说：“你问我是不是打算一直在你的意识深处待着，空不空虚。因为知道是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还真没觉得多空虚寂寞。就算一

直出不去有什么关系吗？是与你同在啊。”

徐乐天嘴角不听话地要翘起，他昂起下巴，硬生生把嘴角扽平，说：“真不是个好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就知道情情爱爱的，组织对你很失望。”

“嗯，这些天我的一切心理活动，都绕不开对组织的担心。担心组织见不到我，会想我，想到走火入魔可就不好了，我就红颜祸水了。”

“给你自恋的，组织过得逍遥自在，天地任我行，哪儿还顾得上想你？”

“是，”盛无喷笑，“都是因为刚才组织跟二哈一样扑过来就啃，让我误会了。”

“盛无！”

盛无牵起徐乐天，在他炸毛之前扶他起来，说：“你应该也从来没到过你意识深处吧？”

徐乐天这才有心情四顾，看了一圈，山坳、海湾、森林，他说：“这地方可真不错，看朕为你打下的这江山，多么适合给你养老。”

盛无：“……”

盛无：“你觉得我过得自在，是因为你在用心识养着这里。你在这里为我制造了一切我所需要的东西，设下了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