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一口烟带出一个笑，说：“看来这么使劲儿地薅地球上的能源，也不是全无好处的。你走不出这地方是吧，什么人下了个挺恶毒的禁制，你一旦想逃，就会迷失在山上，然后一直走，生生把自己走死。”

黑龙说：“你也不问我，当年你们在凌霄阁的时候我在哪？”

盛无说：“不是我在凌霄阁，是定渊。我只是运气不好，被这些大神选中，来应劫而已。那些大神其实也是人，只不过发展出那些奇妙的能力，所以能够把自己携带的信息保存下来，等待有朝一日，传给有缘人。我跟徐乐天就特么的是被选中的倒霉鬼，真是操蛋。”

黑龙摇摇头：“你们现在这些解释我都听不懂，我相信的是另一种解释。佛家有个成坏住空的劫难你听过吗？”

“没听过。”盛无吐出口烟。

黑龙说：“成：空间起微风，有情世间成。住：现世安稳，人们的寿命从八万四千岁减到了现在这样。坏：火水风灾，□□尽成灰烬。空：世界毁灭，只有第四禅天存在。”

“第四禅天？”盛无觉得自己绝对在哪听过这个词，奈何记忆力拙劣，要是徐乐天在旁边就好了。

想到徐乐天，盛无心里一沉，他这一次是不打算原谅自己了吧。

黑龙说：“对，我们现在就在第四禅天，具体的秘密在羽渊下头，去了就知道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嗯，等会儿，定渊呆在凌霄阁的那些年，你就已经被神给镇压了，后来是折天解放天下魔物的时候你才出的世吧？然后你们攻上昆仑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盛无看黑龙。

黑龙答非所问说：“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秘密在羽渊下头。还知道鲧死之后化成两部分。阴气湛然虚命，成了你……定渊。而阳气凶煞，成了黑色应龙，也就是我。”

“我有时候，啊不是有时候，是经常很羡慕你。咱们都是鲧的一部分，为什么偏偏他的恶成了魔，也就是我。而善成了你呢？我们要是对调一下，多好。”

盛无不语，烟烫了手指才灭，再点一根，烟雾微炙脸庞，熏得他微微眯上了眼。

盛无甚至都觉得，如果跟黑龙对调一下，他是魔，多好，这样一来他至少跟折天是一个阵营的，不会骗了折天这颗真心。

凌霄阁的梦境体验完毕之后，徐乐天直接破开自己的心境出来，没跟盛无说一句话。

盛无在定渊身体里的感觉很隐约，只是模糊中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做不了主。相信徐乐天也是一样的。

盛无问黑龙：“当年伏魔咒把所有魔物都戕杀了，你怎么活下来的？”

黑龙说：“因为我是你的一部分，你的灵伤不了我，但是我在昆仑山一战中受了重伤，跟女娲灵藤同归于尽，坠落在人间中。四十年前我醒来之后立刻就开始准备进羽渊，但是我需要一

个完美的蛇人，跟上古大神一样，所以我四下实验，但是不当心唤起了灵藤，它把我关在这，今年我才借助你的力量把灵藤收服了。”

“现在时机成熟了？”

“成熟了，蛇人，你、小刀、徐乐天，你们可以开启羽渊之门了。”

盛无问：“小刀呢？”

“我感觉被宋若水给坑不见了，你去让她把他们找回来吧，她应该会听你的。”

“所以宋若水是真的跟灵藤狼狈为奸了？”

“当年女娲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片社零。宋若水身上本身带着的就是那片蛇鳞的灵气，所有她天生相信女娲的灵藤。”

“知道了，准备安排一下，荡羽渊吧。”盛无说。

他离开黑龙房间去找宋若水，宋若水睡得迷糊，起床气从床边一直爆炸到门前，她咣当一声打开门，刚想喊谁啊大半夜的，一看是盛无，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盛老师，大半夜的到访，孤男寡女不太好吧，你看我还衣衫不整的……”

盛无直接推门进来说：“灵藤里那个女孩呢，能叫她过来聊个两块钱的么？”

“包夜还是包钟？”

盛无凉凉给了宋若水一眼，宋若水当下老实了，说：“你看，灵藤一直在杨子手腕上缠着呢，我总不能也大半夜跑到杨子房间去吧。”

“能啊。”盛无说。

宋若水没奈何，只好吐出舌头，嘶嘶了几声，一会儿一个小影子穿进房间里，眼看着是个小姑娘的形状，但是她没有人形，就是一个混沌的影子。

但她能发出声音，她说：“你是谁？”

盛无一把揪住她，说：“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是灵儿，灵藤里的一个小灵，给你个任务，把小刀跟见藏送回来，不然我让你回不了藤。”

“盛老师你也太恐怖了！哎你怎么能抓得住她？她是个影子啊！”

灵儿呼痛，盛无说：“你再捣乱就不只是抓着你了。”

“盛老师，别欺负小姑娘，她的程序写的就是不能让你们开羽渊……她说会酿成大祸的。”

“大祸早就酿成了，现在亡羊补牢。小姑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去吧小刀跟见藏找回来，要不然等到世界翻了锅，倒时候看你怎么跟你主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