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回:“谁知道呢?老实等着吧,要是天亮人还没回来,我们也可以撤了。”
“来个人,给嫣姑娘填沐浴用的热水。”鸨母掀开帘子朝屋内喊到。
凉焱将剩下的馒头塞进了嘴里,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看长老要洗澡,这小子就巴巴地跟上去,真没出息。”
有人嘲讽壮汉:“你难道不想看吗?长老可是个大美人啊。”
“能看不能摸有什么用?”
出了后厅,那几人说的话就再也听不见了。
鸨母背着他指了指前面东侧的厢房,“一会儿把热水打进去,眼睛别乱看。”
凉焱低着头:“是。”
鸨母吩咐完后就离开了,凉焱提着两桶热水走到房门口,轻扣了几下。
“进来。”女子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凉焱推开门,见四周没人,又提着桶走向屏风,正犹豫不决,影嫣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还愣着干嘛?”
他屏气凝神绕道屏风后,女子光滑细致的后背映入眼帘,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清香,卖力挑逗他的神经。
可凉焱对此丝毫不为所动,红蓝两色光烟在右手打旋,若焱悄无声息幻化而出。
伴随着破空之声,锋利长剑极速刺向女子的后背。“哗——”,两股腕粗的水流自浴桶内从女子两侧飞出,瞬息间绞住剑尖。可若焱又岂是池中物,寒气迅速蔓延,水流被冻成了冰柱,并以电光之速向下延伸。
影嫣心中大骇,周身运力,浴桶直接炸裂,冰与水散落了一地。她赤身裸体轻佻地看着凉焱,“什么时候我春香楼里竟藏了这般英俊的儿郎?”
凉焱以剑挑起屏风上的衣裙,向空中一扬,正好将影嫣的胴体挡完,趁着这个空挡运剑一刺,若焱以迅雷之势穿破空中缓缓落下的红衣钉向女子。
影嫣轻哼一声,抓过衣摆,一边后退,细臂一边在空中快速画圈,纱衣将若焱牢牢缠住。“公子既不敢看我,又将我的衣裙弄坏,这是作甚?”虽未着片缕,但却没有丝毫羞涩之意。
凉焱手腕一转,剑上的衣裙直接化成了碎片,飘落在地。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后厅里的几名男子跑到门前询问:“长老,您没事吧?”
影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一边抵挡凉焱的攻势一边怒喝:“滚远点,别靠近这个房间。”她可不想被那些猥琐的下属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门外几人心中着急,但又碍于影嫣的威慑,只得站在远处干巴巴看着屋内时隐时现的剑光。
“你到底是谁?”影嫣翻身来到床边扯过沙帐将自己裹住,一双长腿和手臂还暴露在空气中。
回应她的是越发凌冽的剑势。
影嫣怒极:“找死!”手臂在身前一抓,散落在地上的木桶碎屑“嗖嗖”地向凉焱刺去。凉焱巍然不动,抬眸冷冷地看着她,若焱脱手旋至身后,自剑身眨眼间张开一面冰层,将所有碎屑挡落在地。
影嫣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脚下腐烂的尸体一般冷血,心神一阵巨颤。
这人修为分明还在她之下,却能逼得她节节退败,耻辱之外更多的是震惊,不过她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忽然之间疾风骤起,木门难以承受这股巨力,“啪”的一声直接被掀飞了出去,砸向守在屋外的几人,凉焱猛的将剑插向地面,以此稳住重心。
影嫣裸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凉焱走去,双手成抓状在身体两侧缓缓抬起。脚边的木质地板被层层掀起,裂口上是密密麻麻的木刺,“难得你如此对我的胃口,真是舍不得就这么杀了。你若是乖乖把剑放下,尽心服侍姐姐,也不是不可以留你一命。”
“痴人说梦!”一条火舌自剑下窜向影嫣。
“不知好歹!”后者腾空而起,双爪猛地在胸前交叉,数不清的木板携风刃从四面八方夹击凉焱。若焱筑起的冰层再难抵挡,凉焱剑眉微蹙,周身白光大现,自包围的顶部携剑破势而出。
即便如此,身上还是硬挨了几记风刃,嘴角溢出一丝腥甜的鲜血。东厢房因打斗已经破损,支撑顶上阁楼的一根红柱从中间裂开摇摇欲坠。春香楼众人只感觉一阵猛烈震动,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杀人了!地震了!”
不知情况的众人纷纷四下逃窜,不过片刻,整栋楼便只剩下对峙的两人,以及一旁瞠目结舌的影刹阁弟子和鸨母。
几条街外的一处钱庄被黑甲士兵围的水泄不通,空中有几名御剑的金丹修士把守,围剿一触即发。
在白若听刚找到姬无涯时,齐远估摸过了这么久地牢的事应该已经处理完了,便引燃了尊者给的传讯符,将春香楼转移之地告诉了他,一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派人将钱庄围住。
“小远,你可有见过阿焱?”
齐远:“并未,他没和尊者一起?”
白若听嘱咐:“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春香楼找他。”
这么久阿焱也没来个消息,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