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青壮年劳动力，怎么虚弱成这样，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被他这么一问，叶澄揉揉犯困的眼睛，努力直起身申辩，“我也不是很经常生病，可能最近太忙了，以前也就两个月一次吧……”

“两个月一次？”梁斯年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抬高了八度。

叶澄被吓到，连忙解释，“啊……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些多吧，但我……em……从小身体就不大好，我又是南方人，法兰克福和阿姆斯特丹对我来说都太冷了……所以就……”

想着怎么把话说得不那么像跟家长撒娇和抱怨，倒显得有些委屈似得。

没想到梁斯年是真的心疼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撸撸他的兔子毛，不知为何有些抱歉刚才吓到他。

于是半强制地让他继续睡觉，不管不顾地把人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搞得助理司机以及叶澄本人都一脸懵逼。

他们要在雷克雅未克多住一阵，处理一些和版权有关的事情，作为卖身随从，叶澄自然要奉陪。

Gary去办理入住手续时，叶澄陪梁斯年在大堂沙发上休息，手臂撑在沙发靠垫上，不出一分钟，竟然又沉沉睡去，梁斯年看他这幅样子，皱着眉头，抱怨着说“难怪会感冒”，一边脱了身上的大衣盖到叶澄身上。

靠近的时候，嗅到他身上的奶香奶气，睫毛随着呼吸扑闪，连频率和节奏都可可爱爱，在安静的大堂里，窗外的冰天雪地下，心跳漏了一拍。

叶澄打着快乐的小呼噜，当然察觉不出，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奶奶来接自己放学，晚饭时站在门口叫自己吃饭，叶子……叶子……叶子……

“叶子……叶子……叶子……醒醒，我们回房间睡了。”

叶澄在睡梦中被梁斯年摇醒，朦胧着眼醒来，看到梁斯年担心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下意识咧出个笑脸。

这么多年，大概也学会了逢场作戏，人后如何狼狈，人前总要摆出光明磊落，坦荡开朗的模样。

但他不会知道，他这幅软乎乎的样子快让甲方老板萌化了。

梁斯年看他越来越困的样子，醒来之后又这样红扑扑一张脸，犹疑着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又开始发烧。于是一边叹息着叫助理开车和通知医生，一边把叶澄的围巾和大衣包紧，把人都在臂弯里往外走。

走出几步叶澄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梁斯年疑惑地看着他，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中国女子。

梁斯年感到自己臂弯里的人僵住了身体，呼吸和心跳都跟着停滞，才真的着了急，轻轻晃晃他，“叶澄？叶澄？……”

像是获得游戏提示一样，身后传来系统通知一样的声音，“叶澄？”

之前自己怎么叫都没反应的叶澄这下突然瞪大了眼睛，和他一起转过身。

一个看上去和叶澄差不多大的男人，但比叶澄高，带着黑色的针织帽，穿着厚重的棉服，看到叶澄转过头时，眉眼舒展开。

就像自己平日里发现好东西一样，这种眼神梁斯年再熟悉不过，他低头看看叶澄，发现此时此刻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神。

“闫恪。”

叶澄带着浓重的鼻音喊出这个名字来时，梁斯年一下就想起，那晚他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喊的，也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