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这倔娃子总算是对他也有点儿依赖了。
反正要占着李云宸这具身体,也就替他尽点儿身为兄长该尽的职责吧,谁叫他真拿着孩子没办法呢。
“乖。”江成月轻轻拍着他,隔着衣服亲了一口在他肩上,便放开他,将他给领进房间,亲自动手走到盥洗处给拧了个湿帕子,走过来,轻柔地替他擦了擦脸,笑着嗔道:“瞧瞧,脸都成小花猫了。”
李云珩白皙脸皮涌上一层淡粉,直看得人心旌荡漾,江成月禁不住在他漂亮的包子脸上狠狠啜了一口,笑道:“我家阿珩就是变成小花猫也天下第一好看!”
李云珩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抿了抿唇,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江成月也自觉有些过了,不敢再撩他,然后他忽然又尴尬地怔了怔,想到了一件事:其实李云珩并非真是他弟弟,那么李云珩和刚刚那个青峰宗六师弟一样,对于他来说都是个陌生的孩子……那为什么那个六师弟哭了的时候他只觉得手足无措,李云珩一掉泪自己整个心都仿佛被揉碎了一样疼?!
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颜值不同?
这样想,他都有点儿鄙视自己了,越发觉得自愧自己趁着对方还是个孩子便又亲又抱的有点儿过分。
于是乎擎昌君的老脸也跟着红了红。
见李云珩现下十分乖顺的样子,江成月趁热打铁把“要想青峰宗那帮小子赶紧走,你只消开口说一声原谅他们了就成”这个中心思想给他灌输了一番,李云珩虽不言不语,神色却有些微松动。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那群青峰宗少年前来“上工”恰和去上课的李云珩又撞上之时,那帮小子神色极其尴尬,憋了半晌才低声陆陆续续恭敬给李云珩施了一礼,而那个六师弟更是全程躲在师兄们身后,只敢露出半个脸……然而这一次,出乎他们意料地,李云珩瞥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点一点头,便走过去了。
一众少年怔了半晌,看向他的背影,颇有点儿难以置信。
远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江成月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没想到李云珩现下……竟然真的能听得下去他的话了?!
于是乎见李云珩不再排斥他们了,那帮小子又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讨好李云珩去了,要不是李云珩身份在那儿不敢造次,就差没要揽着李云珩的肩称兄道弟起来。
江成月偷笑地看着李云珩被他们围着颇有点儿窘迫的样子。不过想来,他也觉得李云珩确实需要多交些朋友。
……
过了些时日的晚间,李云珩正例行在求阙堂默背修习心法,江成月此时也赖在求阙堂,正拿着笔在纸上百无聊赖地写写画画,手边还放着个食盘,盘中一杯清茶,一小碟精致点心,做成了梅花状,甜而不腻,香酥可口。没错,皇储殿下即便是修习也不会亏对了自己的五脏庙。
李云珩本默默也誊抄着自己手头的东西,写着写着,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住了笔。
江成月本没有在意,正低头盯着自己笔尖,一边执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忽听闻李云珩一本正经问道:“皇兄……什么是断袖之癖?”
“啪嗒”一声,江成月手里的梅花糕掉到了桌子上,眼见着就要滚到案边掉到地上,他急忙手忙脚乱狼狈地给按住了。被吓得一口气没接上,他差点儿背了过去,喘了好久才想起来问:“什,什么……你刚说什么?”
李云珩只好重复了一遍:“什么是‘断袖之癖’?”
江成月的小心脏差点儿要从胸膛蹦出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发现了什么?嗯?是不是上次那个衣袖……虽然他施下了隐身术,但是术法必然是有有效时间的,李云珩醒来是当不会看见,但不代表过了几天术法失效了他还看不见……他本想趁失效前去找回来扔掉结果后面居然忘了……时隔了好几天……即便李云珩看见也不会知晓那是什么东西才对吧……
这边江成月心下百转千回,脸色青白不定,李云珩却执着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好久,江成月才勉力扯动僵硬的嘴角笑了笑,问道:“好生生的……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在哪里读到的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