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继续笑着,挑了挑眉道:“可以啊……南境鬼王大人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乐得奉陪……豁出去这条命魂飞魄散又怎样……终究也能扒你个七八层皮下来!!你且看看坐收渔翁之利的最后是谁?身后有虎视眈眈后生晚辈的……也不只是本君一人吧?”
尤渊又愣了愣,竟真停下来认真地想了想后,才看着江成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中没有冷意没有嘲讽……倒是瞧着带了几分苦涩。
江成月有些被他弄懵了,敛了假笑看着他,如同看着个疯子。
好久,尤渊停罢了笑意,睨着他道:“擎昌君……你又怎知我不是乐得脱个七八层皮也要拿你的命呢?仔细想想……你,值。”
江成月怔了怔。
好吧虽说他跟这个小子从知晓彼此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各种不对盘,打也打过几场……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啊。即便身为前辈成名比他早……当也不会叫他妒恨到这个地步吧?
尤渊说完,竟像是完全失了控一般,不管不顾疯狂朝江成月袭来,招招狠辣凛冽,双目赤红,面目狰狞,隐隐像是要入了魔的架势……
集天地之灵而为仙,聚天地之戾而为魔。
除了上古天魔及其后裔完全隐迹不现……现下三界六众的魔族也算是个颇为庞大的种群……虽说为神为仙为妖为人为鬼都可以堕化为魔,其中鬼界却最是为魔族提供了大量新鲜的血液,因为为鬼的他们戾气本来重的就多,不过即便是恶鬼能堕化为魔……那也得要经历相当大的刺激才是……
于是江成月一边心惊胆战地接招一边纳了闷了:我不是在无意中错手杀了这小子的爹妈自己都不知道?还是这小子的心上人是本君众多仰慕者之一?除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江成月实在想不通这小子现下这非要把自己扒皮拆骨啖肉饮血的架势是为哪般?
而且他这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发作了起来……江成月仔细想想也没有发现,自己到底那句话捅了马蜂窝了?戳了这小子什么痛处了?
江成月有些扛不住,打斗间两人甚至将金阙天君庙主殿的顶都打破了,江成月不敌他,落了下去,恰掉在了神像肩头,尤渊不依不饶地追着,也不再用鞭,只持了剑形态的罹央,和江成月在神像身上辗转腾跳,无意中被对方近了身,尤渊顷刻间欺身上前,抓住了他的脸猛然将他的脑袋撞在了神像上,江成月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本能欲举剑来挡,不想对方竟没有趁这个机会结果他。
尤渊整个人压迫在他身上,却只是目光诡异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居然放开了他,凝形慢慢飞远,将他一人留在了神像上。
江成月不由地怔了怔。
这时,尤渊看着他,又抬眼看了看神像,突而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似自语道:“江成月……你还当真是个被宠坏了的逆子!”
江成月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说什么?!”他低吼了一声,赫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尤渊勾了勾嘴角,并不理会,飞身冲上了屋顶。
这次,是江成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墨龙凝在他手中,指着尤渊的背影,他近乎惊恐地嘶吼:“你到底是谁?!!!”
身为鬼王,真名是绝密中的绝密……他身死之后,冥界知晓他真名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江成月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泄露……那边只可能……在他生前……便认识他?!
尤渊只是远远看着他,不言不语。
许久……他道:“擎昌君……你的命,终有一天我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