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拥挤几乎没和江成月抱在一起的李云珩忽觉自己被对方捉在手心的腕间一紧,江成月似乎无意识般地攥紧了他的手腕,用力到手腕似要被他捏断了的错觉。</p>
李云珩借着极其微弱的光,怔怔地看着他,昏暗中却看不清他的神色,未见大概的轮廓,就更辨不得表情了。</p>
他的一位同门附和道:“广陵府江氏……哦……我想起来了,被灭门的那一家?!啧啧……好好一大门派一夕灭门……”</p>
江成月咬着唇,抑制不住粗重的喘息,他拼命调整着呼吸,沉沉闭上眼睛。</p>
先前那一位道:“所以说啊……自家门派弟子,就得要从小培养,就不能养在别地儿……野在了别处的白眼狼小崽子,就算是血脉至亲又怎么能养得熟哦……你说那江氏一派的宗主,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宗主也是白当了。”</p>
这两位似乎年长资历深些,能知晓这段几百年的秘辛,年纪稍微轻些的就未曾听闻过了,急忙追问道:“师兄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p>
“是啊,不是说着历代白泽君吗?怎么就跳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门派?”</p>
“对啊对啊……那个江氏怎么还被灭族了呀?”</p>
……</p>
他们还说着什么江成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双脚软到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几乎没朝地面瘫下去,忽觉得腋下一紧,竟被李云珩紧紧拥住了,他坚定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似安慰睡梦中梦魇了的孩子。</p>
江成月再不管不顾,仿佛溺水之人忽被扔了一根浮木一般,伸出双手死命地箍住他的脖子,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几乎挂在了他身上。两耳嗡嗡作响,许久才渐渐能听得声音。</p>
外面一众泰室山年轻弟子嬉闹着着他那两位知情的师兄仔细讲讲,那两位师兄却只是讳莫如深地笑道:“真想知道?”</p>
他的师弟们忙道:“哎呀师兄师兄别卖关子啦!”</p>
“就是就是……给我们说说嘛。”</p>
挂在李云珩身上的江成月浑身已经如风中残叶,颤个不停。</p>
他师兄道:“真想知道下山花钱请说书先生给你们讲去!想在我这免费听说书……门都没有!”</p>
“啊?什么意思嘛……”</p>
他们另一位知情的师兄笑道:“哈哈哈……你们且去听呢……广陵府这段个中缘由,都是说书先生最爱讲的段落,保证精彩纷呈高潮迭起……”</p>
几位师弟撇了撇嘴不说话了。</p>
那两位师兄兀自自顾自地探讨起来:“怎么的?你也是茶馆听书听来的吧?”</p>
另一位道:“狗屁……广陵府这一段又不是什么隐秘,我是有一次翻找资料无意中在档案中看到……当年玄门那般轰动的一件事,读完掩卷也不免有些唏嘘,因而才印象深刻。”</p>
“你说江氏这一众算不算是自作孽?”</p>
“自作孽?应当算是不自量力才对……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也是活该……”</p>
江成月浑身冷汗潺潺,李云珩一边抱着他一边也顺着他的身体涌入些微灵流,疏通血脉使人凝神静气,渐渐他便平静了一些,恰好听闻了两人的这一段评论,不由地冷笑了一声。</p>
几人说完了这一段,沉默了一下,话题又重新回到现下。</p>
有人问道:“话说回来……那些包围钟离山的白泽君护卫到底有证据没有啊?无凭无据的……就能将白泽君失踪的责任归到钟离山派身上?那钟离山也就这么任凭他们指摘?”</p>
李云珩和江成月同时一怔,不由诧异:白泽君……渠殊……失踪了?</p>
“灵越峰和钟离山裂痕由来已久……”</p>
江成月在听闻前面三个字的时候猛然蹙紧了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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