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山露出苦笑道:“诸位难道不想知晓他是如何做到的么?”
倪若离蹙眉:“莫非另有隐情?”
夜淮山道:“当时我父有一个左膀右臂得力下属,名齐登邈。正是由他与南境鬼王尤渊里应外合用尽卑劣手段,才使得娄涿一族被屠灭干净,唯有我和舍妹逃过一劫。从娄涿被灭族这百余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筹划复仇。终于在尤渊挑上交殇廆山鸰鷂妖族之时,利用玄阴天魔阵将其诛杀,但当时,只有尤渊一个,齐登邈并未现身。”他分别转向江成月和幻泽看了眼才道:“各位上次在廆山也曾见过我手中的‘罹央’,当知晓我此言非虚。我与崆峒山派素无冤仇,又无利益纠葛,毫无动机不是么?”
“你们去过廆山?去廆山干什么?”顿时有人抓住了重点。
一瞬间目光皆聚焦在崆峒山派几人身上,那几人顿觉芒刺在背。一人辩白道:“只不过……只不过和他们达成协议,和平共处,若是有逃到交殇的作祟秽物,着他们交还崆峒山派罢了。”
顿时有人道:“和魔族做交易?弄了半天原来竟是咎由自取?”
崆峒山派不由气结,瞪着他道:“你!何须落井下石?”
那人笑道:“与虎谋皮就要做好引火烧身的准备,本还觉得崆峒山派无辜,现下……说到底不过是你们自己玩火自焚。”
人群中不乏附和这人的声音,崆峒山一众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白泽君渠殊伸手压了压,待到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才转向夜淮山问道:“淮山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此事还和那位南境鬼王尤渊有关?”
夜淮山道:“不错。”他转向江成月道:“先前擎昌君还曾提醒我当初那位南境鬼王挑上鸰鷂妖族,有借我之手假死避世的嫌疑。现下……恐怕真不幸被擎昌君言中了。齐登邈去交殇廆山之时,我并不在,正是因为几日前,一直被我收入囊中,几十余年未曾有过灵力波动的罹央,忽然受到召唤……南境鬼王……怕是重出于世了!”
江成月赫然瞪大了眼睛:“当真?”
夜淮山苦笑道:“我倒也希望是假的。本以为大仇得报,最后才知晓不仅未能报仇,甚至反被仇家利用……本在罹央波动之时我便想通知擎昌君,无奈,不知为何通灵之术传送不到,这才出了交殇,想当面告知,没想到留下夜岚独在,却叫她中了齐登邈的计,被引到崆峒山,等我到的时候……崆峒山已经一片火海了。”
江成月这才想起,几日以前,怕那时他和李云珩还在昆仑幻境中,难怪夜淮山找不到他。
夜淮山话一落音,立即有人讽刺道:“淮山公子当真推脱得好干净!”
夜淮山道:“事情前因后果我皆已据实以告,并无半个字推脱!”
那人嗤笑道:“可是谁又能信呢?说到底,淮山公子现下与我们而言,一样不过是个作祟妖魔罢了。凭什么我们要信一个妖魔妖言惑众?”
对方这反映虽也在夜淮山意料之中,却依旧忍不住微蹙眉心,握紧了拳,勉力压抑情绪波动。
江成月立即道:“我信!”
李云珩瞄了他一眼,唇瓣勾起一个既温柔又带了几分苦涩的笑意,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夜淮山也看着他神色复杂,既非常感动,又有些无奈,心道:这么急着表明立场,除了会被当做他的同伙,根本也没半点助益啊,反而失了身在中立立场发言的信服力。这位擎昌君果然还是性情中人,有些冲动行事了。
果不其然,那些人立即将矛头同时也对向江成月。
“哼哼,擎昌君莫不是忘了,寿陵一案你自己还未能摘清呢,崆峒山一案便又这么急着搅和进去?”
“寿陵一案过去好一段时日了,擎昌君逍遥到忘了自己还是最大嫌疑人了吧?”
夜淮山叹道:“擎昌君,你我皆是‘妖魔鬼怪’,身份便是原罪。即便再多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愿意相信的。”
倪若离立即道:“一码归一码,淮山公子先不必急着给我等扣罪名。若事实真如淮山公子所言,又有足够的证据,我们自然不愿放任真凶逍遥法外。但现下,淮山公子并无实证,但凭您片面之词,的确难以取信不是么?”
“对……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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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珩大招读条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