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殊猛然顿了顿,回头眯起眼看着李云珩,满眼皆是冷意。
李云珩收了白鸾,冷冷道:“‘请君入瓮’不假,你可曾想过,入瓮的……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呢?”
渠殊愣了半晌,低头轻笑了一阵,才道:“已经这般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小觑了你。”
李云珩冷道:“幽冥十八狱就罢了,仅仅七年堪破晖阳境,也可以当你当时没有记忆无意为之;入了昆仑幻境全须全尾地出了来,还妄想能借我来掩饰……你是当天界那几位聋了瞎了还是傻了?你真以为现下盯着你的仅有我一个?”
他俩对话声音不大,仅有周边最近几人能听见,这其中就包括了江成月,已经完全呆愣了,张大嘴巴看着他们。
李云珩道:“玩‘金蝉脱壳’,就要低调行事,你并非小觑了我们,你是高估了你自己。”
渠殊冷笑了一声,看向李云珩:“现下你当如何?”
李云珩道:“我可以放你走,只需你答我两个问题:其一,你背后那位主子当年的真正意图;其二,白泽君印玺……”
他还没说完,渠殊嗤笑了一声,弯下腰来,掩唇笑道:“玄尧上仙,怕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既然你已道破我的身份,小仙便没有隐瞒实力的必要,所以就凭你现下……拿什么来阻我?”
李云珩没回,忽然灵越峰地面一阵剧烈摇晃,一时间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众人站立不稳,纷纷跌在地上,有人惊叫道:“怎么回事?地动了?”
一阵沉闷的地鸣响起,怔得一众人等修为低阶的甚至捂住耳朵在地上滚了几滚,好一会儿,地面晃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江成月艰难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上如压了一座大山般沉,胸腔前后竟都似堵了石块,呼吸不过来。他赶忙去看李云珩那边,却见黑云萦绕笼罩着他,李云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铁剑,样式古朴无华,只是叫平常的剑身形更大了些。从那把剑祭出,灵越峰峰顶的灵压便完全变了,一众凡修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渠殊露出几分惊诧,现下现场能站着的只剩下了李云珩和他,他盯着李云珩的目光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狞笑咬牙道:“我不信!”
李云珩:“不信什么?”
渠殊道:“就算你肯和我同归于尽,但是现下还有……”他的目光忽然扫过江成月,愣了会儿,回到李云珩脸上,脸色一白:“不,我不信你敢……”
李云珩道:“既然你知晓我现下什么状况,多带你一个不是稳赚不亏?我有什么不敢的?”
渠殊气急败坏骂道:“李云珩,你可真当跟你皇兄一样是条疯狗。”
李云珩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有几分自得,轻笑道:“仰仗我皇兄教导有方。”
渠殊:“……当年我不该让李云逸只是杀了你,而该将你魂魄消散,不给那个白痴半分回还余地才是!”
江成月已经愣了半天了,听到这一句却慢慢反应了过来,朝他吼道:“你特么骂谁白痴呢?”
李云珩冷下脸,跃起一剑挥下,霎时一阵刺目白光耀花了现场所有人的眼,众人惊叫了一声,江成月也出于本能背过身去,躲避了那一阵刺目灵光,待视力慢慢恢复,便急忙回看那一边,却见李云珩持剑和渠殊剑刃相交,咬得死死。再定睛一看,李云珩手中所持的并不是先前那把古朴的巨剑,而是白鸾,而渠殊手中那一把……同样无比眼熟。
“罹……央……?!!!”
牙白的骨剑,色泽莹润如玉,可不就是剑形态的……罹央。
渠殊持了罹央,目瞪口呆看着李云珩手中的白鸾,身体一震,朝后退开五六步远,盯着李云珩,脸上青白交错,神色变幻万千,明白过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许久才咬牙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我还当你真敢……呵,虚张声势!”
那道白光过后,灵压立消,江成月直起身,举着墨龙对准渠殊,高声道:“尤渊?!齐登邈……”他忽想起什么,嗤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尤渊转世,先前召不动罹央是因为尚未恢复记忆?”
齐登邈曾帮莹儿转世过,他和尤渊本就是一伙的,施展这个技能在尤渊身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眼前这位白泽君渠殊,竟然就是南境鬼王尤渊的转世。再想一想,莹儿也是在十五六岁开始,恢复前世的记忆的。
渠殊/尤渊收了罹央,转身掠过众人头顶飞走。
江成月拔脚就想追上去,叫道:“想逃?!”
李云珩却是将他一拦,急急道:“你留下,我去追。”说着飞身跟了过去,到了诛仙阵阵法边缘,灵光一闪,那方位几个守阵弟子忽而惊叫着四散开来,急急运转灵力,却发现再无灵流涌动,顿时哀声惨叫。
“阿珩!”江成月叫了一声,刚跟到阵法边缘,便被阵法牢牢束住,困在阵法中。眼见着尤渊和李云珩的身影迅速在灵越峰顶消失,他气急败坏朝一众玄门修士叫道:“放我出去!”
※※※※※※※※※※※※※※※※※※※※
南境鬼王尤渊:死骗子,拿轩辕剑吓老子?有混元神器了不起啊!不就是有个牛*师父嘛?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