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稍微懂行的老者不由自主地啧嘴,口中喃喃念叨:“数日并照!大凶之象,绝对的大凶之象!!怕是有大灾祸要发生啊……”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们争相奔走,不少吓得逃回家闭门不出,但更多的是留在户外好奇地盯着天空那颗多出来的“太阳”。
乡野田间,正劳作的农夫也抬头看着天空异象,不多时,就被受惊的农妇吆喝招呼着迅速忙完手头的活计,匆匆忙忙返回屋内去了。
连着阎丘妖市,那阵嗡鸣传来之时,妖市众妖们也纷纷举头看向东边,青龙氏宅邸不多时涌出一行人,夜淮山、柳清辉甚至尤渊都跑了出来,一同举头看向东边。
夜淮山惊道:“莫不是东皇钟……已经破了。”
柳清辉叹了一声道:“早晚的事。”
夜淮山祭出如虹,蹙眉道:“不行,我要去看看!江兄说不定已经过去了。”
“哎……”柳清辉刚想说什么,见他一副急慌急忙的模样,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夜淮山已经御剑从妖市上拔地而起,朝东边飞过去了。
柳清辉叹了口气,那还没说完的话便吞了回去,回身看见尤渊犹杵在原地,问道:“你不去么?”
尤渊冷哼一声道:“我去做什么?”
柳清辉叹道:“你和那一位性命相连,难道就一点不忧心?”
尤渊道:“能做的我都做完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话说回来,有那位玄尧上仙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若是说他也防不住的……我去也没什么用。”
柳清辉耸了耸肩道:“随你。”
言毕,玹霖君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转身进了屋,留下尤渊一人在青龙氏宅邸外,举头看着东边天空的东皇钟。
此时的灵璧宫外,几位仙侍也朝东边翘首望着,探明情况便急急进了去,迅速于寝殿找到李云珩,李云珩受伤颇重,正由几人侍奉在疗伤。
来者急急忙忙凑过去拱手一礼禀报道:“宫主,瞧着,确定是东皇钟已破。”
李云珩一手被一位仙君执了正梳理灵脉,气血涌动,另一手虚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了好一阵,脸色惨白,冷汗潺潺。
许久,他平息了一下呼吸,唇色都退去血色而变得和脸色一样惨白,一位仙侍执了布巾替他拭去额边冷汗,问道:“宫主……咱们现下该怎么办?”
李云珩微微喘匀了气息,用虚弱却清晰的声音答道:“事后,天界无论谁问起……都说今日是奉我之命去的昆仑镜。”
众仙君一惊,俱看向他,有人不同意地呢喃了一声:“宫主……这……”
李云珩举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答道:“我自有计较。退下吧……”
众仙君面面相觑,虽在彼此脸上都看到的是不赞同,但碍于命令已下,只得答道:“是”然后依言一一退了下去。
众人退下之后,李云珩自腰间取出合作一把剑形态的白鸾和银芒,静静端详了片刻,轻轻搁在了一边的小几上。
他又端坐了半晌,起身站直,伸手隔着縠衫,自腰封处往下摸,顺手将腰间一物握进了手心,攥了片刻,松开手,转身出了寝殿。
关门声响过之后,再无动静。适才还热热闹闹的寝殿,一下子静的可怕。
白鸾和银芒静静躺在小几上,过了许久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轻轻震颤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不多时,晃动得越来越快,再然后都腾身而起,自顾自地解了自己的剑形态,化作本相朝同一个方向飞去。
白鸾扇动着翅膀飞得比银芒快了不少,许是嫌弃同伴太慢,最后干脆飞回来一爪子抓了那条小银蛇,带着它一道朝灵璧宫后山扑过去。
灵璧宫主殿的后山,若在人间来看也算得简朴的所在,杂石杂草丛生疏于管理,几棵纤细的果树自由生长着,之所以称之为“后山”也不过是那里岩石堆砌的矮小山坡,山坡中一个天然形成的岩石山洞。
就这不起眼之处,实则上,却是整个天界的禁地,便是天君和天祉真君如何背后挖空心思地觊觎过,也进不去的天界禁地。
白鸾和银芒扑过去之时,山洞前后裸露之处都叫结界封上了,它们最终只哀鸣着撞上厚如一尺冰封的透明结界,透过结界可模模糊糊看清里面一个素白衣衫的人影,站在了轩辕剑前。
李云珩的两件法器在结界外,急得抓耳挠腮乱扑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