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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明远倒抽了一口冷气,急急地开了窗,将这些纸片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全都撕了下来,探头出去四下一看,屋外灯光晦暗,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样,小心地关了窗。
回到房内,将纸片一一摊开在书桌上,其中5张是以账本形式记录的每一笔蒋家给他的钱,最后一张却是类似一封信。
字迹极其丑陋幼稚,犹如三岁孩童的涂鸦。
这些是从蒋文博密室里找到的,你可上点心吧,别阴沟里翻船了。署名:侠客。
雷明远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颤抖了几下。他一点都不怀疑账本的真实性,因为这上面每一笔钱,他确实都收到过。
“好你个蒋文博,还留着这一手。”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面色铁青,梗着脖子,保养得宜的脸不自觉地扭曲。
他算是看走了眼。蒋家这些年的恩惠,他都记在心里,他承认若是没有蒋家金钱的助力,他的仕途不会这么顺利。但他一边借力往上爬时,一边也替蒋家捞足了好处。说好听点,双方互惠互利,说难听的,就是官商勾结。
若是没有他站在蒋家的身后,蒋家的势力能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如今能这么安稳地守着金山银山。怕是早被刮得剩不下几个子儿。
更别提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赫尔蒂斯监狱事件,是他发了话,网络上才安静了下来。哼,没了他的缓手,他到是要看看他们蒋家是怎么解决的。
第二日一早,蒋文英早早地回了房,见到丈夫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发呆,好奇地问:“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大概有点认床吧。”雷明远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看在蒋家人一向识趣的份上,他一直待她很不错,可以说是从无二心。哪怕她只替他们雷家生了两个女儿,他也认命了,当自己命中无子。
“你们蒋家这房子建了多少年了?”雷明远不动神色地问道。
“快30年了吧,原先的老宅子没这么大。现在这房子是哥哥推倒了重建的。”蒋文英一心一意地替丈夫收拾着行装,他们要赶在上午10点之前回到首都。
“你哥哥有没有在宅子里建密室?”
蒋文英抬头,奇怪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罢了。”
“应该有吧。”谁家没点秘密呢。她大侄子小的时候误入过,全家人急得差点要报警,最后是大哥将他从密室里揪了出来。
雷明远关上窗,拍了拍她忙碌的双手,拉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别收拾了。我看你母亲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正月里我们来拜年时,她还能陪着吃完一顿饭,说话也利索。如今却是……”
“是啊。”提起老娘,她心中止不住地发酸,医生也说老太太身体已经快不行了,痛风,高血压,种种老年病缠身。
“做子女的最怕的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在’,你索性趁着这机会,留下来好好陪她几日。”雷明远建议。
“那你怎么办?你一向不喜欢旁人碰你的东西。”蒋文英急道。他们家里除了一队警卫兵,就只有一个保姆。雷明远的书房,他们的卫生,他换洗的衣物,一向是她亲力亲为,亲自料理的。
“你怕是忘了我可当过兵的人。在部队里,还不都是自己动手的。这些年,忙是一个原因,最主要还是你把我给宠坏了。放心吧,好好陪陪你母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出房门。
“可是……”蒋文英也跟着起身。
“好了,别可是了,都听我的。”雷明远一锤定音。
她只得点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是他问过了,最后结果肯定是听他的。
哎,转念一想,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有时间能好好陪陪老娘也不错。
便欢喜地回房,快速替他收拾东西。
而我们可爱又聪明的小猴子呢,完成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任务,收获巨额零花钱,一张多余的隐身符,一张敛息符,还有一本厚厚的习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