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证人呢?你就算是天赋异禀,总得有人教吧?”
隋昭猛然一击,□□划破四皇子的衣衫。
“还请四皇子专心比武,免得被我误伤。”
四皇子冷哼一声,手上攻势逐渐加重,虽然三皇子一案没有证据不了了之,只处死了一大批平时跟着他混的奴才,但他和母妃却被淑妃恨上,这些年被使了不少绊子。
他想来想去,不得其解,一直到今日见隋昭武功了得,料想从前都是在韬光养晦。五年前,隋昭不过十岁左右,能有如此心机和习武天赋,实在是一心腹大患。
他皱起眉,感觉到腹部的疼痛愈发强烈,简直是翻天覆地的拉扯着他的内脏。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被隋昭打得不轻,现在……
隋昭看本来嚣张的四皇子脸色惨败,嘴唇乌青,停下进攻,但还是没有靠近。
四皇子吐出一一大口血来,竟然呈现不详的黑色,再也强撑不住身体,半跪在地上,仍旧不住地呕出黑血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吐出身体。
“你中毒了?”隋昭立刻感到事情的不妙。
“是、是谁……不要,不要,隋昭快救救我,我还不能死!”刚才还与他针锋相对的少年现在躺在地上脸色狰狞地呼救,众人此时还没察觉,只以为他被隋昭打败在地。
隋昭盯着那滩污血出神,眸中的黑光突然熄灭,气势不再如刚才那般凶狠。
“四皇兄,四皇兄,你怎么了?来人!来人!”隋昭赶紧呼救,太监宫女御医见情形不对,一拥而上。
皇帝也被这阵仗惊吓得不轻,快步走下坐台,赶到奄奄一息的隋旬身边,只可惜此时隋旬的身体已经冰凉,不能再回应他了。
“李御医,这!这!我皇儿到底怎么了?”
为昏厥的四皇子把脉的太医心惊胆战,摸着那已经停止的脉搏,不敢置信地去探皇子的鼻息,一下子跌坐在地:“回、回皇上,四皇子殿下,他,他没了。”
“胡言乱语!他刚才才好好的!怎么会!”陷入巨大悲伤的皇帝,额头上青筋突暴,怒视一旁的隋昭,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孽子!灾星!你究竟要害死多少人?”
孽子。
灾星。
字字如刀。
隋昭呆愣在原地,只觉得心里被猛然塞进来大团大团被盐水浸湿的棉花,仿佛一开口那颗剧痛的心就会逃离他的身体,眼发黑,全身发冷。
此时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隋昭看向那手的主人,与扶持他的手相反,段明丘的眼神冷淡,带着几分审视。
刚才比试的时候段明丘一直在观察两人,本来想给隋昭帮忙,却没想到从四皇子嘴里听到了那样离奇可怕的事实。
如果四皇子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隋昭当真可怕到像个怪物。
不过……
他回想起白蛇幼稚又坚定的话语,那几乎是同一时期的事情。白蛇口中温柔可亲的少年,和四皇子口中杀兄嫁祸的恶魔,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来人,先把五皇子关押起来。”
隋昭知道此时没有任何争辩的余地,只能垂头不语,束手就擒。
段明丘瞧他那个样子,心就软了,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如果仅仅听信四皇子的话语,他又和这个无情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我一定会帮你,你保护好自己。”
若是平常的隋昭听到这句话,必然眼神发亮地看着段明丘,只是现在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垂眼不语,脸色惨败,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
薛焕儿拉住段明丘,让他不要因为隋昭而葬送了自己。
“还要等太医具体分析,你先别急,事有蹊跷,等陛下冷静下来,定会有个公道。”薛焕儿与四皇子虽说不似与段明丘那般推心置腹,却也是经常打照面的关系,现在看到他冰冷的尸体,还未合拢的双眼,心头也是阵阵悲伤。
段明丘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转过身悄悄查看四皇子的尸体,发现他明显外伤,根据他方才看到的,隋昭确实没有对他下过重手。
黑血散发出一股腐烂的酸气。
看来四皇子是被人下毒害死的,隋昭只是倒霉正巧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