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嘴唇？”

没皮没脸的帝王凑近他的脸，一下子放大的脸仍旧完美到挑剔不出一丝缺陷。

“这么近？”

他的嘴唇只离他有不到一厘米，呼出的热气，带着赤诚的热情，吹到了段明丘的唇瓣上，麻酥酥，热乎乎。

“还是这么近？”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隋昭没有任何举动，两人就这么硬气地看着对方。

段明丘觉得他吃醋吃得又可笑又可爱，这次换他用手摁下隋昭的头，他打开齿关，邀请对方入内，隋昭被刺激得不轻，两人激烈地吻在一起。

一吻完毕，段明丘看对方脸颊通红，难得露出羞涩的模样，不怀好意地笑了：“他是那么近，你是这么近。”

这话一出口，隋昭仿佛被段明丘调戏一般，牵过他的手，急急地走向寝殿。

他得让对方知道，主动撩拨是什么下场。

“我们今天才确定关系，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快”

小美人鱼躺在铺着丝滑绸缎的深蓝大床上，及肩膀的银发散乱开来，像是沉在星河里的美好幻想，一双美眸望着压在身上的人，双手攀在帝王坚实的肩膀，抗拒他急躁的进攻，表情懵懂又诱惑。

隋昭难耐地舔舔唇，声音喑哑干涩，夹杂着星火：“趁热打铁，刚刚好。”

段明丘没有经历过这些，自然不知道一上一下有何区别，等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事态已经控制不住了……

“唔。”

被折腾得不轻的男人睁开眼，凝视熟睡帝王的脸庞，他一脸饕足，平时凌厉的眉眼被春水融化了似的，带着暧昧、旖旎的水气。

如果这是个现代的幻境，他很想抽支烟。

夏天做这种事，总是粘腻湿润的，带着蓬勃的热气，故而隋昭便赤/裸着大片胸膛，一眼望去，精瘦腰身，完美线条，尽收眼底，是不论男女都会倾慕的好身材。

段明丘想起那时候，一滴一滴的汗水从帝王的下巴掉下，砸落在他的冰凉皮肤上，像是水滴入了滚油，眼前都是烟雾。

“丘儿……”

他唤他丘儿。

不是这个幻境霸道皇帝的蛮横口气。

像是那个无助的小皇子，抱住他，祈求他不要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就不见了呢？他们都说你死了……可、可我不相信……”

听见身上人梦呓般的话语，段明丘叹口气，伸手回抱他滚烫的身躯。

啪嗒。

一滴水落在他的眼皮上。

“师尊……师尊……我不想走，可是，错过一次便是错过一生……徒儿，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成仙，与其在师尊眼里成个耄耋老翁，狼狈死去，不如早早离开……”

原来，是那个凡人少年的泪。

他曾经赠给他一朵向日葵。

也曾经捧着鲜血淋淋的魔心献祭在他脚下，露出灿烂而讨好的笑容。

人鱼在热浪中闭上眼。

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